直白了当的一首打油诗,倒是说了薛常贵的心头想,只有点没羞没臊。
但碍于薛常贵的身份,众人最多是偷笑。
只唐征旁若无人的笑出声,“这样的诗,我也能做。”
若无人笑出声便罢,此刻唐征一说一笑,众人再忍不住,都大笑出来。
薛常贵不以为然,那心都在吉果上。
只越看下去,吉果越是入眼,想不在意都不行。
薛常贵咬咬牙,下定决心道:“薛某有个不情之请,许是有些过分,但又不得不说出来,否则怕后半生都要后悔。”
一抹微茫从谢子晋的眼底一闪而过,旋即露出好奇,“但说无妨。”
薛常贵道:“我对吉果实在有难以割舍之情,昨日没能拍得,我回家之后心就跟狗咬似的,我想谢兄既有三颗,不知能否割爱,买给我一颗?”
他满心忐忑,又紧跟着道:“我知谢兄定是不舍,价钱好说,但请你说个数。”
昨日自己给了他面子,没有竞争,今日自己只求一个,总也不算过分。
闻声,众人神色微变,齐齐看向谢子晋,某些人的眼中已有希冀之色。
若真能卖,他们不就也有机会了!
谢子晋面上犯难,不断旋拧指尖的扳指,几次开口欲言却又迟迟没有说出来。
路小朵看着他的矫情样,嘴角轻轻抽搐。
这厮怕从一开始就在琢磨卖吉果,只循循善诱,就等着有人忍不住冒头呢。
她就说,这厮买吉果不会是为了摆着看,而是要倒卖赚钱。
只不知道
,他能赚多少。
谢子晋在拿架子,打算演戏演全套,而薛常贵也真捧场,竟平白的挤出两滴泪。
“谢兄,算我欠你一次,你就让出一颗吉果吧,你瞧瞧。”他用手翻开下嘴唇,“我这嘴里都愁的起大泡了,若终不能得,怕会去了半条命。”
路小朵汗颜,为了吉果,薛常贵也是舍了老脸。
谢子晋终于开口,“薛兄既如此执念,我也不忍看你郁郁不得,只是…这吉果着实珍贵,我也真舍不得。”
“我出一万五千两。”薛常贵痛痛快快,直接加价五千。
一下子就赚五千两,他们的银子真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呃…”路小朵倏地捂嘴,眼圈泛红。
唐征着急,“娘子怎么了?”
她摆手,模糊道:“没事,咬了舌头。”
她是被惊的。
自己从造势到开店再到各种算计谋求,幸幸苦苦近一个月,才换得多少。
吉果在谢子晋手里只转了一圈,就坐着火箭蹭蹭上天了。
谢子晋似听见他们这边的动静,目光若有若无的从二人身上扫过,遂拿腔拿调的摸摸鬓发。
“薛兄该知道,我谢家不缺钱。”
薛常贵颜色一僵,“是,这是自然。”他的眼珠开始流转。
这无疑是场谈判,他得拿出能让谢子晋动心的好处才行。
这边厢,又有人开口,“我也出一万五,再与谢家签购一年契约,一年内我宝丰镖局,免费为谢家押镖十次。”
闻声,薛常贵脸色大变,“嘿,你咋还趁火打劫呢。
”
谢子晋神色安然不动,只自顾自的转动扳指,直到又一人站起,他的眼中才有了变化。
薛常贵看着那人,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绊脚石,全都想阻止他得到祥瑞。
“苏奇兄,你也要找我的不痛快?”薛常贵质问道。
丰通城两大家族名声鼎盛,一薛,二苏。
只苏家人一向行事低调,族中之人大多数扔在人堆里,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苏奇此刻忽然站起来,让不少人一惊。
“苏某无意冒犯,但此等珍宝任谁也不能轻易放弃,薛兄,对不住了。”
话虽如此,苏奇的脸上却并无歉意。
这实质上就是交易,那么钱包厚的上桌,钱包瘪的滚蛋,是毋庸置疑的道理。
“谢兄,那件事,我苏家答应。”苏奇话不说透。
这样的事自不好说得太明白,尤其是在这里,更要谨言慎行。
谢子晋则轻叹一声,颇为无奈。
“苏兄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再不答应,委实有些不道义,那这颗吉果我也只能忍痛割爱,给了苏兄。”
他摇头叹气,目光中还有一丝不舍得。
遂他一招手,美人便端着玉盘走向苏奇。
路小朵明晃晃的看见谢子晋的头上有五个大字,得便宜卖乖。
在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涌入一个念头。
也许,打从一开始,谢子晋的目的就不是吉果。
又或者说,他更看重的是这些人对吉果的热衷,那才是真正的价值。
格局啊,这就是格局。
路小
朵再心里暗暗叹气。
自己和谢子晋相比,简直不足一看,人家谋的东西,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在考虑,要不要没羞没臊的拜个师,这条大腿够粗!
忽而,她眼前一黑,竟被人蒙住眼睛。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