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玄凌笑着。
“多年未见,王爷还是如此身姿卓越,风流倜傥,不知可有赢回佳人芳心?”阮南京眼眸里的笑意都是多年相交的亲厚和信任。
“佳人难得,不过……也快了。”
玄凌负手而立,对阮南京说:“多亏阮兄从南疆寻来了饲蛊人,本王寻来的传信蛊才得以沿袭,多年来仰仗传信蛊互通有无,南梁,不能没有阮家。”
“王爷言重了,”阮南京拱手一礼:“自幼相交,臣自是知道王爷的性子。这天下,您如果想要,易如反掌。”
玄凌轻哂,不想再和阮南京一来一去。
他抬手拍了拍阮南京的肩膀,说道:“本王当年临走前,承诺了阮兄一顿好酒,如今木棉树下的酒坛子已经藏了十年,是时候挖出来,一同饮下。”
阮南京有些迟疑,说道:“凌王殿下,你……不如先见国师?”
“跟你饮酒,更加重要。”
玄凌笑了笑,睨了一眼阮南京面上担忧的神色,补充道:
“此次送棺扶灵,本王要在上京停留五日,国师自会过来寻我。阮兄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阮南京也不再劝说,展开手里的折扇,在身前摇着,对玄凌道:
“既然如此,臣就着这顿陈酿,再同凌王说说这上京朝中的趣闻轶事,倒也博君一乐。”
玄凌挑眉:“难不成,是皇弟又生了什么笑话?”
“太子爷大智若愚,”阮南京摇了摇头:“旁人不懂,凌王却是清楚的,他啊……一言难尽。”
玄凌笑着,随阮南京一同走下角楼。
乘着马车,避人耳目。
玄凌带着阮南京一路回到凌王府,自小门而入,看着面前的府宅,玄凌眼眸清澈。
他说道:“阔别多年,王府中多亏了管家陈叔打理,此时回来,府卫事物,井然有序,倒也不错。
阮南京摇了摇扇子,说道:“陈叔是玄凌你亲挑西选的老臣,自然放心。”
玄凌笑了笑,带着阮南京往后院而去。
………
南梁的朝臣都知道,大皇子是天之骄子,才华横溢,也知道,九珠亲王李辰凌身形不定,府宅常闭,不喜见客。
但是朝中奏折,却多是凌王亲批,凌王麾下的心腹,在朝中地位斐然。
比如太子太傅,阮南京。
所以,即使凌王多年未曾露面,他在南梁的人气和口碑,也是为人称颂的良主亲贵。
加之。
国师一早就占星,预言:大皇子李辰凌会统一天下。
这样的捧赞,让他自小便是众矢之的。
李辰凌,字玄。
这个“玄”,是他离开上京,前往柔然时就定下的表字。
男子在二十岁冠礼之后的才叫表字,可是玄凌却从十二岁,就化名玄凌,前往柔然。
这个“玄”字,只有他和阮南京知道。
天道玄默,无容无则。
幽远也。
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象幽而入覆之也。凡玄之属皆从玄。
他这一生,不想让旁人置喙,更不用国师定义。玄之又玄,他除了是南梁的李辰凌,更是自己的玄凌。
皇权富贵,天下三分。
他玄凌会是何人,他要自己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