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那个书生,就是姜二郎吧?”
施晚意摸鼻子,“就知道瞒不过大嫂。”
“再是光风霁月,世家子的骄傲,恐怕也不容你找别人。”
齐筝对姜屿印象好,真信了姜屿爱慕施晚意多年的话。
施晚意没否认。
齐筝瞧她,无奈地摇头,“年轻人真是能闹腾。”
“大嫂也年轻呢。”
齐筝没理她的吹捧,转而道:“姝姐儿知道吗?”
施晚意认真地点头,“先前稍稍提过一点,今日我回去,便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跟她好好说说,别因为这事儿伤了母女情。”
“嗯。”
施晚意顺路去二房新宅接了陆姝和陆一钊,回府后留下陆姝。
陆姝满眼疑惑。
跟女儿坦白藏在暗处的男人,感觉还挺新奇。施晚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有件事与你说。”
“什么事?”
“自咱们分家出来,便有人想与我结亲,今日,有一家直接到你外祖家提亲了。”
“什么?!”陆姝震惊,“提亲?!跟你?”
施晚意停顿片刻,还是忍不住追问:“你震惊的是提亲,还是跟我提亲?”
语气里满满的威胁,大有她要是回答第二个,就大义灭亲之意。
陆姝:“……”
“嗯?”施晚意眼神危险。
陆姝吃她的和她的,不得不识时务地低头,“您是貌美又有钱的寡妇,有众多人求娶很正常,就是太突然,我才惊讶。”
施晚意复又恢复慈母之色,娇羞道:“没想到我这个母亲在女儿眼里,这样好~”
习武之人,最讨厌矫揉造作,陆姝满脸复杂,闭了闭眼深呼吸。
是亲娘,忍。
平复后,陆姝问:“同意了吗?是谁家?”
竟然很平静。
施晚意道:“姜家,就是送过你见面礼那位。”
她看陆姝情绪还好,爽快地点头,“同意了。”
姜屿箭术极好,陆姝自然忘不了。然而即将有一个继父,陆姝还是沉默下来,不由自主地情绪低落。
施晚意看着她渐渐垂下的小脑瓜,状似没心没肺道:“我明日就去庄子上,你和陆一钊是随我去,还是留在城中读书习武?”
陆姝抬头,“不筹备婚事吗?嫁妆、嫁衣……”
施晚意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我可不管,去庄子上是我早就定好的行程,我不改。”
陆姝小大人一般皱紧眉头,“你自个儿的婚事,你怎么这么不上心?”
可她心里,不自觉地舒服了很多。
“成亲嘛,一回生二回熟,你还小,等你长大就习惯了。”
陆姝满脸“你别以为我是小孩儿就骗我”的神情。
施晚意拍拍她的肩,又问她跟不跟着去庄子。
陆姝认真思考,摇头,“阿弟还得跟先生读书,我也要习武,而且……我答应三婶,要去陆家看祖母。”
施晚意眉头一动,今日姜施两家定亲的事儿传开,老戚氏难保不会对陆姝说些有的没的。
她想了想,问道:“你担不担心我又成亲,会不要你?”
陆姝肯定有情绪,但她习武之人,坚决不承认,“呵,我怎么可能会担心?你瞧不起我?”
施晚意瞧着她挺胸抬头撑起气势,心下暗笑,表面上则是感叹:“也是,你长大定然比我厉害。”
说她厉害,陆姝心里美,却又忍不住幽幽道:“而且,你常常甩下我出去玩儿,我早就看清你了。”
施晚意这个贪玩的亲娘无从辩驳。
第二日,施晚意便告别宋婆子和陆姝、陆一钊,欢快地乘马车奔向城外。
她是真走啊。
留守的老少三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而施晚意走了,姜施两家定亲的消息却引爆了京城。
流言再离谱不过是流言,可离谱的流言成了事实,所有得知消息的人有那么一瞬,都失语了。
竟然定亲了?!
流言是真的?!
姜屿和方既清的官职,又有了方便,很快便在京城铺开新的传言——姜二郎痴心多年,抱得美人归。
姜屿是京城极负盛名的郎君,少年得志,青年居高位,娘子们钦慕他,郎君们敬佩他,但他一直不成婚,也是京中常议论的事。
不是没人猜测他有爱而不得之人,可人们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爱而不得。
现下有了“神女已嫁,襄王苦等”的传闻,那么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才子常和风流配,痴情却更难得。
即便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实在有些魔幻,即使许多人都说施晚意这个寡妇不配,但坊间对两人之间如同话本一般曲折的缘分,确确实实议论得热烈沸腾。
甚至超过为太后寿诞而来的各国使臣。
不过无论如何讨论,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认同的——姜屿各方面都强过施二娘子的亡夫陆仁,施二娘子二嫁更好,肯定有不俗之处。
陆家人在各种异样的目光下,心中愤恨,却也没法儿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