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算清亮,只是她站得远,又垂着头,自是不比前几日在清远阁廊下那样明媚。
杨瑾嬉皮笑脸道:“姊夫是来看我制香的吗?难得姊夫有空,等这香制好了……”
容牧打断他:“等香制好了,是挨个给孤的侧妃送,还是挨个给平康坊的歌妓送?”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杨瑾立马收敛起笑,站得也直了,却是十足的诚意:“我先给姊夫。”
容牧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也不小了,书也不读,武也不练,整日里尽做这些!别说让你父兄知道,要是你阿姊还在,也必不会这样纵着你!”
杨瑾赶紧狗腿起来:“所以说还是姊夫最心疼我。”
容牧横了他一眼,杨瑾又立马垂下了头。容牧吩咐陈子恒:“你看好了他,日后再不许他再这上头耗费精神。还有,这府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若是谁敢助着他不务正事,一并打死!”
陈子恒应声:“喏。”就要让人把屋里的一应物品全部搬走。
而头次被留在这里帮忙的砚夕本是紧抿着唇,骤听“打死”二字,竟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杨瑾看几个仆从进来了,忙不迭地和容牧求饶:“姊夫,我去念书习武还不行吗?我每日晨起后念一个时辰的书,午后习一个时辰的武……您别让他们动我的香。”
容牧并未言语。杨瑾还在求饶,闪身挡住那几个人,这次退了一步,开始讨价还价:“我日后再不去平康坊了,骑射我练,字我也写,只抽时间做这些缓解枯燥,行吗?”
他说完这些,脸都憋红了,却还嘀咕了一句:“我不能没香,我还要教人制香呢。”
“什么?”容牧问。
杨瑾即刻改口:“我……我就是求姊夫开恩。反正今年的花也要开过去了,最起码让我把这些做完,总比扔出去糟蹋了要好。从前阿姊教导我,稼穑艰难,千万不能浪费。我现在长大了,明白不光稼穑不能轻易浪费,但凡是个物件,也得格外珍惜。”
他如此说,容牧便没过分苛求,站起身就要走,两步之后,他驻足,道:“不相干的人还赖在这里,是等孤请你出去?”
砚夕脑子“嗡”地一响,眼看着容牧出了屋,她就恨不得变成丛林里的豹子赶紧奔回园子。
杨瑾虽委屈,却没忘还要教她制香,可砚夕只有搪塞他的份:“郎君还是惜取少年时吧。”
她匆匆离开此地往回走,哪成想。才绕过一处拐角,便遇见了立在竹丛边的容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