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3)

守边疆,梁国百姓又岂能安稳生活。每想至此,朕总是告诫自己,朕并非是坐在龙椅上,而是坐在了四位王爷的功勋簿上。”

靖文帝言说至此,泛起的泪花不住在眼眶内翻涌。四人更是再次跪倒在地,口中的一句老臣有愧于陛下,更是将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四大勋王早在先帝驾崩后便已分崩离析,时过六年,虽无一人自立,却也是暗怀鬼胎。之所以来到京都,只因在一个月前收到太后密信,将择日督促皇帝成婚。

面对这样机会,别说是四位勋王,满朝文武官员只要有子嗣的,都想高升一步。尽管梁国已经是外强中干,毕竟在他们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四位异性王而言,更是一个将天下据为己有的天赐良机。

“四位王爷不远千里来到京都,难道只是来和陛下叙旧吗?”

听闻几人交谈,眉宇间虽有不悦,脸上却还是一副和颜悦色。若是这一幕被百姓看到,定会以为梁国君圣臣贤,又有谁会想到,更大的阴谋即将爆发。

“嘭。”“呯”“咚”“啪”

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从房间传出,每发出一声,门外的侍女太监就会忍不住颤抖一下。躲在角落里的小太监见状,嘴角上扬,转身向太后寝宫走去。

“陛下息怒,还望陛下保重龙体,以大局为重。”侍女春雪不断劝着皇帝,手还在不断指挥其他人赶紧收拾地上残渣。

“哼,气死朕了。四位异姓王竟然与太后是一丘之貉,难道大梁就要毁于朕手嘛。”

靖文帝颤抖的双手十指紧握,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吓得春雪急忙上前阻拦。

“陛下,再忍忍一切都会过去。”

“啪。”

靖文帝猛的一拍桌子,双眸滑下两道泪痕,也只有在春雪面前,才会展露帝王无助的一面。

“朕已经忍了六年,朕不想再忍。朕的婚姻难道就是他们巩固权力的筹码吗,朕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帝位,朕从未留恋。“

“陛下,奴婢知道,奴婢从小陪着陛下长大,深知陛下心中苦楚,更不想看您这样折磨自己。”

春雪跪在地上,满是心痛。不知多少日夜,陛下从梦中惊醒。亦不知多少次,两人深夜以泪洗面。面对这样的生活,连她都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更何况皇帝。

“陛下,奴婢斗胆……”

“春雪,你自幼进宫,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又岂会怪你。”卸下伪装的靖文帝,将春雪拽起,面对一起长得的好姐妹,她从来未曾将春雪看做是婢女。

“陛下,四位异姓王此行目的众人皆知,满朝大臣与他们一样,无人不想让他们的公子与陛下联姻,来提高家族权势地位。”

“这些我又怎会不知,若父皇有一子,何至于让我一个女子来继承帝位。”靖文帝幽幽叹气,面对早被掌控的命运,倍感无奈。

“既然以前无法选择,那么今后婚后陛下是不是可以选择呢?”

“自古以来,哪有女帝,父皇只是想用我的血脉,延续梁国皇室正统而已。一旦我有了龙子,只怕朝堂众臣就会逼我退位。我虽为九五之尊,皇权却被太后掌控,根本无法调动京都一兵一卒。”

“陛下,情况似乎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难道陛下忘了,您手里还有一批死士。”

“死士?”靖文帝蹙眉,白皙脸颊多了些许困惑。

春雪回眸,望向门外,确定没人后,靠近她耳边,低语道:“陛下难道忘记狄青的身份了吗?”

“你爹?你是说幕府!”靖文帝忽然醒悟,倒吸口气,细长手指轻捂红唇,“幕府不是早在五年前便被太后遣散了吗?”

“确实被太后遣散,但是幕府一直只听命于皇帝。当年只是见陛下年幼,无法与太后抗衡,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陛下需要,只需一道密旨,幕府依然存在。”

闻听此言,靖文帝内心泛起波澜,像是看到希望曙光,颤抖的抓起春雪的手:“雪儿,我现在就要见你父亲,你能不能想办法招他秘密入宫。”

“陛下稍作休息,春雪这就去。”

靖文帝看着春雪离去身影,不安的搓动双手。燃起的希望不断在内心闪耀,对于帝位,她确实未有过留恋。对于自由,才是她内心的渴望。

丑时,寝宫大门吱呀一声,整个人都变得不安。直至看到春雪身影,悬了一个时辰的心终于落地。

“臣狄青参见陛下。”狄青看到女帝大步走来,跪倒在地。

“狄叔叔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这里不是朝堂,叫我靖芮便可。”

女帝靖芮跨步上前,欲将狄青搀扶。这是她内心唯一希望,自然要放低身段,甚至喊出了小时候的称呼。

“陛下不可,礼不可废,皇权不可辱。”

狄青一句话,犹如字字千金,让靖芮更是感到欣慰。想不到时至今日,总算还有人真心效忠于梁国皇室。

“好一句礼不可废,皇权不可辱。狄将军请起,春雪,赐坐。”

两人相对而坐,看着眼前之人,靖芮脸上终于露出笑意,“狄将军,想必已经知道朕秘密召你前来的目的了吧。”

“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