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已猜到。”

“陛下，奴婢还未告诉狄将军。”

春雪上前一步，如实相告。即便是父女，也未曾将任何消息透露给他。对于这点，靖芮深信不疑。

“朕问你，幕府现状如何？”

“臣禀陛下，除当年被太后诛杀人员，幕府原六司十八坊只剩三司九坊。”

“三司九坊，那能调动的人有多少？”

对狄青的回答，靖芮没有任何概念。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继承帝位不久，太后便公然遣散幕府。据说当时死了不少人，现在看来，太后此举便是为了削弱手中权势。

“陛下恕罪，微臣同龄的六司可调动一百二十人，修为均在七品上。至于其他….确实不知。”

狄青当年只是掌管幕府一司三坊，问其他人的下落，也确实为难他。

“百人能做什么呢。”靖芮脸上闪过失落，区区百人连太后都无法抗衡，又拿什么去和四位异姓王抗衡呢。

“陛下，臣虽无法调动其他人，却时刻与一司和五司保持着联系，若陛下需要，一道密旨他们定会前来。”

“一司和五司还有什么人，人在何处？”

面对皇帝急切追问，狄青不敢有丝毫隐瞒，“一司司长江晨，身在北疆，据他书信所述，一司三坊建制全在。五司司长高格，身处南宋，一司三坊建制全在。如果集中调动，约有千人。”

“千人，只怕还是杯水车薪。”

纵使人数翻了十倍，靖芮内心还是有些失望，区区千人想对抗整个大梁数十万大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陛下，恕奴婢直言。”春雪发觉皇帝脸上失落表情，上前一步，缓言道：“奴婢倒觉得陛下可以智取。如果这样的话，幕府这些人足够了。”

“春雪，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听听。”

“陛下，我听闻北疆王柳方雷膝下无子，仅有一女。我们是不是可以暗中拉拢，他既然来京都，又没有儿子，那么他又想得到什么呢？”

“你说的没错，北疆王确实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听说年龄与朕相仿。朕是否成婚，他都捡不到便宜。若朕与其他勋王任意一家联姻，甚至北疆王的势力还会被压制。那么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向朕要联姻的人示弱，以求自保。”

“陛下圣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一样可以拉拢北疆王，只要许诺他权势不被压缩，我想柳方雷一定不会拒绝陛下。”

“只要北疆王投靠了朕，那么朕便可以掌控梁国的四分之一。就算到时无法与太后抗衡，只要能暂缓成婚，朕就算赢了。”

靖芮脸上终于露出久违欢笑，在这一刻，如释重负，为想到的计划沾沾自喜，胳膊一甩，负手而立，身上龙袍第一次散发出帝王之气。

“狄青接旨，朕命你带密旨前去说服北疆王柳方雷，朕会择日暗中前往北疆。此事乃最高机密，如有外泄，朕诛你九族。同时秘密通知幕府一司江晨，五司高格，广罗江湖精英，重振幕府，等候朕的旨意。”

“臣狄青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立殿外，狄青嘴里长叹口气，暗道：女人心，海底针。不知当年将女儿送到陛下身边做侍女，究竟是对还是错。

“陛下当真要亲赴北疆吗？”

面对春雪的问题，靖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四位异姓郡王争吵的话语。正是他们四人相互牵制，梁国勉强维系着平稳态势。若自己和其中任意一方联姻，其他三方必会同仇敌忾，只怕到时会适得其反。

“明日昭告天下，朕会在成婚之前，巡视梁国四洲，第一站便是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