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对,都能迅速调整思路。
他想,既然不能在扶容面前撒谎,那就不要撒谎好了。
他一心一意地对扶容好,等扶容待他的态度缓和些,他同扶容和好了,他再把事情告诉扶容,好好认错。
他可以好好地向扶容认错,扶容打他骂他都可以,但他不能让扶容继续恨他了。
这个法子比他原来想的难一点,也丢面子。
不过他一向不要脸,这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只要扶容不再恨他,怎样都好。
一想到扶容现在恨着他,秦骛就忍不住握紧拳头,几乎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只有扶容无时不刻不在牵动他的情绪。
秦骛深吸一口气,想要拿起案上的糍粑,吃一口,压制一下滔天的怒火。
盛着糍粑的荷叶展开放在案上,秦骛一抬手,便将荷叶往边上带了一下。
东西直接翻了下去。
秦骛猛地反应过来,整个人扑上前,伸手去捞。
他抓住了荷叶,却有几块糍粑滚到了地上,扶容吃过的那块,也滚到了地上。
秦骛看着地上的东西,登时变了脸色,一双眼睛也翻滚着墨绿色。
这是扶容送他的!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像极了扶容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道:“不是我送你的,是你抢来的。”
抢来的东西,终究是不长久的。
秦骛脸色铁青,看着落在地上的半块糍粑,沉默良久,最后伸出手,把东西捡了起来,轻轻拍掉上面的灰尘,重新放回去。
他偏要抢,那又怎么样?
*
翌日清晨。
秦骛早早地就去了文渊殿。
除太子外,其他皇子都还在文渊殿念书。
秦骛知道其中关窍。
老皇帝对太子表面严厉,实则一力扶保。他知道太子软弱有余,决断不足,生怕几个皇子就藩,往后太子即位,压不住他们。
所以老皇帝将剩下几个皇子全部留在文渊殿念书,不放他们走,就是为了太子铺路。
也正是因此,前世太子死后,老皇帝才陆陆续续地让皇子们去就藩。
他要扶保上位的太子都死了,再留着这些皇子也没用了。
想通了这一层,秦骛对宫中事务洞若观火。
他不屑与兄弟们一同念书,他只是想见扶容。
上回他来时,扶容在太子府服侍手臂受伤的太子,他没有见到扶容,也就走了。
这回太子总没有受伤了罢?
这回他应该能见到扶容了罢?
这样想着,秦骛大步跨上文渊殿前的台阶。
六皇子的位置还是空着的,秦骛瞧了一眼,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秦骛架着脚,手按在桌案上,食指指尖轻轻点着桌案,目光瞧着殿门前,等着扶容。
手指点着案面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在日光透过窗子,照在桌案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扶容的声音。
“殿下,慢点。”
秦骛眸光一亮,紧紧地盯着殿门,一眼就看到了扶容蓝色的衣摆。
扶容提着书箱,跟在六皇子身后进来。
一进来,他便察觉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扶容勉强定下心神,瞧了秦骛一眼,随后朝几位皇子都见了礼:“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
一视同仁。
昨日是秦骛自己说的,他二人相处,就像扶容与二皇子、三皇子一样。
秦骛今日倒是很容易满足,只要看见扶容,听见扶容喊他一声“殿下”——秦骛已经练就了自动忽略前面那个“五”字的功夫。
二皇子与三皇子颔首,算是应答。
秦骛也朝扶容笑了笑。
他自以为笑得温和,其实他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扶容提着书箱,跟着六皇子,在书案边坐下。
扶容背对着秦骛,打开书箱,从里面拿出六皇子的纸笔,在案上摆好。
这会儿,柳先生还没来,六皇子便低声同扶容说话。
秦骛坐在他们邻座,也听到了一些。
六皇子小声问:“扶容,我大哥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扶容想了想:“太子殿下说的,自然是好,只是殿下留在宫里,未免……”
六皇子苦着脸道:“对啊,前阵子你去太子府侍奉,我一个人在宫里可没意思了。现在大哥又让你陪他去南边……”
一听这话,秦骛立即皱起眉头,心中警铃大作。
那个秦昭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阵子手受伤了,让扶容侍奉他。
现在要去南边巡查,又要让扶容跟着?
秦骛昨日还在为太子要离开而窃喜,今天就为这事气得要死。
秦昭是残废吗?非要扶容跟着照顾他?
秦骛磨了磨后槽牙,继续听他们说话。
六皇子对扶容道:“你别去嘛,要不带上我一起去?”
此时此刻,秦骛无比赞同六皇子,甚至想给他添点柴。
“殿下……”
扶容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答,柳先生就进来了。
扶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