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过去很久, 那天的记忆依旧清晰,恍惚就发生昨日。
斗气的结局是霍佑青认输,他半是愤懑半是恼羞, 抓紧戴亦莘的头发。手底下的头发软得奇, 跟主人的脾气相反。
宽大的落地窗阖上半边窗帘,他们躲窗帘后的真皮沙发上,不, 不能说是躲, 是霍佑青单面被困住了。
被伊甸园的蛇困住了。
午后窗的湖景潋滟宁静, 豪宅的主人之一是一条蛇,冰冷苍白的、诡艳的大蛇。霍佑青偏过脸, 对上琥珀一般的蛇瞳,毫不意地其中看到藏不住的痴态。
他有些烦躁地捂住对的眼睛,但很快手心就传来湿濡感, 『逼』得他不得不松开手。
“你……”他觉得戴亦莘真是他见过最无耻的人,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对什么时候变成这的呢?
他忘了,总之不是忽然变成这的。
有一天午后他睡醒,发现戴亦莘坐他床上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露』骨的、渴慕的,琥珀里似困着火。
他时对上这种眼神,心里想的是——
又来了。
下一秒则是他惊愕于自己的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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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佑青试图跟人商量, “我们以拍其他类型的照片, 我记得我同学手机里有一张你击剑的照片,挺帅气的, 我也想试试击剑服。”
戴亦莘点头,又说,“明天试。”
意思说还是要拍跟戴沅的照片一模一的。
霍佑青生气了,沉着脸不看戴亦莘, 久就破了功。因为戴亦莘像大狗一『舔』他脸,他挣扎不开,眼皮都被强行『舔』了好几口。
虽然气急败坏,也不想跟一个病人扭打一起,年的教养让他做不这种事,偶尔踹戴亦莘一脚是极限。
不过他不想踹,踹去,那脚必定会落戴亦莘脸上。
变态!
霍佑青咬着牙,雪白的脸上烧起薄红,无奈何地认了输,“拍就是了,你别……我脸!”
“『舔』”那个字自动消音。
答应了拍照,戴亦莘瞬间变得好说话。霍佑青还生着气,蹙眉将人推开,“我表哥打我好几个电话,我要回他。”
表哥接。
霍佑青隐隐觉得不对,又社交软件上发消息:“表哥你找我什么事?”
等了十几分钟都等到回复,霍佑青只好暂时放下手机。他想早点跟戴亦莘拍完,他也能早点回去。
昨天舅舅说他今日要亲自下厨,让他舅妈试试他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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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亦莘一定程度是个强迫症,或者说是一位完美主义者。一点细节不对都要重拍,比如沙发上的阴影不对,比如披身上的『毛』毯有一小块不顺,总之他要拍跟戴沅相机里一模一的照片,连相机都要用戴沅那部。
被折腾了几个小时,霍佑青真困了,尤其是他参与拍摄的照片都是他假寐的状态。
不知何时快门的咔嚓声停了,他未睁眼睛,只含糊着声音:“拍完了吗?”
回答他的却不是戴亦莘的声音,而是戴沅的。
“哥,用这部相机拍照还顺手吗?他你身边吧……别那么粗暴地对这部相机,这段视频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你关不了它,你又舍不得砸妈妈送你的相机,就只能听我说下去了。
哥,我们都心知肚明,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是你害母亲得产后抑郁症。如果不是你的生,父亲也不会轨,假如父亲不轨,生病的母亲就不会那么傻,不顾病情还要去挽回这个家庭。
你知道吗?母亲本来准备离婚了,是你,因为你的存,所有人都告诉母亲,不离婚对孩子好。
我们的母亲了,为了想挽回这个家庭,为了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她手术台上,活下来的是我。
我有见过母亲一面,你见过,母亲之还给你准备了成年礼的十八份礼物,但你却说你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哥,我真的恨你,我还恨你事事非要高我一头。父亲说我是他最爱的儿子,我却明白,他还有一句话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哪怕他事事故意打压你,容许我拿走你喜欢的一切。
他想锻炼你的心智,想到把你弄成个疯子,呵。这的人生真意思,我你面好像总是输家,所以这次我准备一个永远的赢家。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其实你该猜到了,我不是意坠海。
我本来想带着他一起,就像我原来做的那——你喜欢什么,我要是赢不到手,就把那东西面毁给你看。
后来想想算了,我要留下他折磨你,哥,你说他那的人要是知道我不是意坠海,更不是为了救他而,他还会理我们戴家人吗?还会理你吗?”
戴亦莘手里的相机发戴沅的笑声,他声音好听,笑起来亦然,话却一个字比一个字残忍。
“我其实还挺希望你父亲什么都做,是以你们的格怎么忍得住,至少你忍不住。唔……让我猜猜,你看到监控,一定很嫉妒我,嫉妒到不惜扮成我,也要绑住他,哥,你真恶心。”
后面的话低了许,了先的得意笑意。
“霍佑青,你逃吧,逃远点,我哥是个疯子。”
躺沙发上的霍佑青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