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不爽啊。
妹妹非常不能理解:“再怎么说人家起码有个态度摆在这里,你呢,什么都没有的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琴酒意有所指地说,“如果你的脑子还在的话,就应该清楚,越是好听的话,说不定背后越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波本的心情变得糟糕不少。
他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让她对自己的态度稍稍改善,眼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突然冒出了一个琴酒横插一脚,保不好从前的努力都变成了做白工。
妹妹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琴酒,你不要这样,爹味很重。”
波本:“……”
“上不上当是我的智商,骗不骗得了是他的态度问题,”她不以为意地说,“只要他有这个本事,能骗我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金发公安一怔。
从检查完之后就一直没有得到休息,又被琴酒堵住说了这么久的话,妹妹的心情已经越来越差了,她不耐烦地拨开了脸色不好的琴酒直接朝着和出口相反的另一边走过去,波本刚想要跟上她,女人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
“不要跟过来。”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波本手插在口袋里转过身,决定找个地方坐着等。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意识到是琴酒在和自己搭话,他有些意外地停下来,顺着他的话问,“难道你知道?”
脾气不好的银发杀手没有理会他这句算得上是挑衅的反问,充满讽刺意味地笑了一声,“看来你这条好狗也没有那么被主人喜欢啊,连她那些无聊的小爱好都不清楚。”
波本心情很好,毫不生气,笑眯眯地说:“只怕有人想当都被嫌弃吧。”
“哼,继续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下去,”幽绿的眼睛望着走廊已无人迹的方向,他点燃了嘴角的香烟,烟雾很快模糊了视线,“那里是关押卧底的地方,组织总会出现这种肮脏的老鼠。”
就像当年的苏格兰威士忌……还有,黑麦威士忌。
不是件多么让人愉快的事,琴酒不悦地皱了皱眉,目光阴鸷了下来,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不过,他们马上就会下地狱了。”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她——”
琴酒冷冷地说:“把你想献殷勤的心收起来吧,波本,想活下去的话,每次体检完之后最好离她远点,我可不希望一个代号成员因为这种事莫名其妙死掉,实在太蠢了。”
他言尽于此,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晚上的食物准备得很清淡,妹妹发现,波本这个家伙似乎很偏好和食之类的食物,就连配料也更偏向于使用原产地日本的品牌。
她不算排斥吃拉面之类的食物,但跟方便面一样,偶尔一顿还行,更别提那些生冷的刺身。
波本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来,也跟着落座了,迟疑地说:“待会儿要洗个澡吗,你身上好像有点……硝烟味。”
妹妹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之前开-枪的时候沾的吧。”
他心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弯下腰在桌子下掸了掸袖子,“你是在琴酒那里听到什么了吗?估计是把我说成什么要靠杀人才能平息情绪的疯子了吧,别把他的话当真,我不过是开枪杀了几个卧底而已。”
而已。
波本哦了一声:“杀了几个卧底啊。”
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无意识重复,妹妹却以为他是在询问具体的数字,“也不多,就两个吧。”
她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没办法啦,那个时候刚做完体检嘛,有点难受,心情稍微有点糟糕,所以需要找点合适的事情发泄一下心情。不过我是很有分寸的,才不像琴酒说的那样呢,不会莫名其妙把手伸向自己的同伴……”她似笑非笑地说,“你可是我的朋友啊,对吧?”
“那就谢谢你对我这个朋友手下留情了。”他笑着端起杯子,“那我这个同伴就敬莲衣小姐一杯好了。”
一饮而尽。
明明杯子里装的是水,他却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妹妹今晚实在很有谈性,盯着自己的杯子笑了一声:“今天死了两个卧底呢,其中一个好像还是日本公安那边派过来的……说到日本公安,我记得苏格兰威士忌也是日本公安吧。”
哪怕难受到想吐,他也还是适时地露出了嫌恶的神色:“没错,他确实是。”
只不过他不该死,该死的那个日本公安不该是景光。
应该是他。
她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说,苏格兰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日子过得太好了,好好活着不香吗?为什么偏要不知死活地跑到组织里面来卧底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正义就一定会战胜黑暗,笑死个人了。”
他耳中一片嗡鸣,一时之间什么也听不见,也想不明,靠着唯一的本能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毁掉手里的玻璃杯。
他嗓音沙哑地几乎变调:“……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