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搭档哪有那么容易找啊。”她说。
上一秒还板着脸,下一秒表情让人如沐春风,妹妹能屈能伸,变脸的速度让波本这个马甲狂魔也叹为观止,她叹了口气,“波本,你这个人就是容易想太多,又太敏感,工作上的事,动不动就上情绪,这样不好的。”
哈,现在倒成了他的错了,如果他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大概要被她这套话术给训的去反省自己的问题。
波本扯了扯嘴角:“如果只论工作关系,我确实失职,毕竟我的工作呢,就是按照上面提供的食谱给您准备三餐,至于莲衣小姐想吃什么,其实严格来说这个事也不归我管,不属于工作范围之内。就算是boss在面前,我也是相同的话。”
她脸上笑容不变,一副和颜悦色倾听的样子,“那你希望……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他说:“就算是有差别的上下级,但在下班之后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可以拒绝非工作的指示。”
“但是……”
波本掏出手帕,擦掉了她唇边的残渣,妹妹站在原地没动,也没阻止他有些逾越的动作。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给朋友做想吃的东西,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吧。”
他露出了微笑,“我只是这么个提议,如果莲衣小姐不高兴的话,就当做是我痴心妄想乱说话吧。”
她笑了一声,冷嘲热讽地说:“今天想当朋友,明天岂不是想当男朋友,后天就要借机赘婿上位了?”
波本:“……”
虽然结局是对的,但是过程莫名其妙歪得乱七八糟。
还有赘婿……所以她和Boss真的是父女关系?
当务之急是打消她怀疑的想法。他斩钉截铁:“我对莲衣小姐绝对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
很铿锵有力的保证,不过听上去让人超级不爽。
她垂下眼睫,从他手中接过了手帕,朝他莞尔一笑:“好啦,这么严肃做什么,开个玩笑轻松一下气氛嘛,好话歹话都被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答应就是了。”
波本朝她伸出手:“那?”
妹妹握上去,“高兴吧,现在你可是我第一个男性朋友了。”
波本:“……我的荣幸。”
并不是很想要这个名号。
妹妹很快就抽回了手。
朋友就朋友嘛,又没说朋友死了不能换啊。
……
一段时间后,组织通知波本威士忌把人带回基地做检查。
“是去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吗?最近营养方面的指标可能会有些不达标……”
“你放心好了,就算有事也不会牵连到你的,朋友。”
要否认存在这种担心的话,有点虚伪。他看了看后视镜:“如果觉得有点闷的话,要不要开个窗户?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或许会好一些……”
“闭嘴。”她说。
不到一秒,又补充:“请你闭嘴,我说了请了。”
波本:“……”
他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她倦倦地靠在车椅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和平时那副样子相比,显然有些没有精神。
仔细回想,似乎是在接到了要去做检查的通知之后就是这个表情了,波本也谨慎地没有开口去问检查的详细,他直觉那是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话题。
下车之后很快就有专业人员迎过来,妹妹跟着他们离开,波本在外面等着。
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发呆。
没有多余的干扰,大脑在此刻难得有余裕去思考别的东西。
时间平静地流逝过去,波本什么也不想,只是偶尔听见里面仪器滴答的声音,闭上眼睛稍作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的皮鞋底踏在地板上发出了闷响,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对方停在他面前,冰冷的眼神像仪器一样扫过他,最后轻蔑地一笑。
“你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他意识到琴酒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因为身后的门打开了,妹妹从波本身后走出来,回以同样的轻蔑。
“你说这话的时候参照的是谁?你自己吗,别搞笑了。”
“这么维护波本吗?”
琴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话语里充满了轻视:“靠心机上位的情报组成员,一定很会讨好你吧?”
“琴酒,你是在挑拨离间吗?”波本冷冷地反击了回去,“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些话似乎不太好吧,还是说……”他微微一笑,“你是在不甘心呢?”
莲衣之前的监管者是琴酒,而且是有史以来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位,以琴酒的个性,并不会耐烦做这种服务别人的事,但他反而是待得最久的人,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因为被取代所以无能狂怒。]
他没有说出来,却把这样的想法刻在了脸上,随后又自知失言似地叹了口气:“啊抱歉,莲衣小姐,如果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请原谅我。”
琴酒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巧舌如簧的家伙,你就是被这样的家伙花言巧语哄骗到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