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一间屋子从里头开门。
本该昏迷的奴奴出现在在这里,他对阿苏弥鼓励一笑:“殿下做得很好。”
阿苏弥抚上心口,慢慢平复了急促的心跳。
“真的?”
他轻声问。
“当然是。”
男人俯身,替阿苏弥顺气,替阿苏弥整理衣袍,细细抚过那根本没有灰尘的衣摆。
他谦卑的举动彻底让洁癖的阿苏弥舒坦了,阿苏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男人,悠悠地喟叹。
“谢谢你。”
“你来找我,尊者会不会发现?”
“您放心,这是我擅长的障眼法,他们不会起疑心。”
“那便好。对啦,你现在化出人形,以后就用这模样跟在我身边吧?我寻个机会把你要来怎么样?就是名字不能再叫奴奴了,不然该穿帮叫人发现了。”
“都听您的。”
自从替阿苏弥整理衣服,奴奴就没有再起来。
阿苏弥摸摸男人的脸,就像抚摸一只大猫。他的手指穿过男人的长发,摸到耳朵位置厚厚的纱布。
他看着男人刻意掩藏了异色眼眸后随他一般的黑瞳。
“叫‘半耳’好不好?”
“半耳在焉卮话是‘弯弯的月亮’的意思,我们纪念一下你的左眼睛,以后你要变成人在我身边,就不能露出原来的眼睛颜色了。”
“好。”
听他应下,阿苏抚掌开怀:“对了,在中原话里,‘半耳’和‘伴儿’很像的。”
半耳闻弦知雅意,给阿苏弥递话头:“那在中原话里是什么意思?”
“是朋友的意思哦。”
“半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
半耳欣慰地笑了。
为他终于在王年少脆弱的时候打开了他的心扉。
尽管付出不少代价。
捅耳、挖耳、甚至隐姓埋名,还欺骗王他是一只毫无用处的蠢猫。
但没关系。
王不会知道的。
只要他不说。
就像他其实知道中原话“半耳”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不说。
从今以后,他就叫“半耳”。
这个名字又重新属于他了。
半耳徐徐地劝道:“殿下,我教得对不对?有的人你不能追着跑,一味地交付心意,他只会习以为常你的付出。不过你如果冷下来,停下来,他就会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