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1 / 3)

迦兰陀尊者率人在寺院上下巡查了一遍。

却抓不住那狡猾的妖邪哪怕再多一点的踪迹线索。

没有任何异象,也不再有人遇袭。

危机虽未彻底解除,但迦兰陀及时遣人来向王说明情况。

焉卮王皱了眉。

其他王子也觉得十分古怪。

四王子曳扎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妖邪鬼怪,结果就只伤了一个平民的耳朵?”

萨多一听,笑了。

“四哥说的真好笑,如果没耳朵的是你,怕四哥要哭得一辈子说不出话了。”

“你……!”

“好了。”

焉卮王呵斥两个儿子,当然,这种呵斥更多是对着四王子曳扎的。

“曳扎,看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

萨多幸灾乐祸地抿着嘴笑,以往都是他因为嘴坏被父王训斥得最多,但萨多也不是全然笨的。他们的父王虽然待人严苛,但爱民如子,甚至是一位十分虔诚的佛教徒。

曳扎还真敢把人上人的心思摊在父王面前。

四王子没想到自己会被训斥,脸色一白,急忙想向父王解释。但焉卮王实在受够了他这个蠢儿子,到底还想在外人面前抖出多少他的蠢笨和残忍。

焉卮王一道严厉的眼光扫过曳扎,曳扎这下看清了其中的警告,脸色倏地灰白了,之后再也没说话。焉卮王这才微笑着对一旁来传报的僧侣感谢道。

“多谢师父,王庭这边会时刻警惕,若有异常,会第一时间告知佛子与迦兰陀尊者。”

来者对焉卮王行礼,并说了祝福吉祥的话,方才告退。

不过这些都与阿苏弥没多大关系,这种场合他说不上话,也乐得清静,站在最外头发呆想别人不知道的心事。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人注意他。

阿苏弥听到耳边传来仓颊低声的询问:“阿弥,刚才去了哪里,我一直找你,没出什么事吧?”

阿苏弥转头,看到仓颊俯身靠近自己,他的一只手甚至已经抬起,就要搭在阿苏弥的肩上。阿苏弥状似无意地往旁边让了一步,避开了仓颊的手。

仓颊微顿,但看阿苏弥的神情又毫无作伪,便觉得是自己疑心了。

而阿苏弥已经低头温声回应。

“方才我去前头听佛子大人讲经了。”

仓颊很敏锐:“这么说你看到了事情始末?”

忽然,萨多的声音响起来:“父王,阿苏弥说他在前头看到了一切!”

萨多很黏仓颊,又很讨厌阿苏弥,仓颊和阿苏弥要是靠在一块,他就想方设法也要知道两人说的话。

萨多这一喊,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焉卮王连忙问阿苏弥:“阿苏弥,怎么回事?佛子可还好?”

听阿苏弥简要说明了事情经过,王叹了口气:“这妖邪实在古怪,现在风平浪静,恐怕背地里酝酿着更大阴谋,得尽快把它找出来。”

“仓颊,你去整顿王庭士兵,全天不间断巡逻,若是人手充裕,再分出一些来给寺院,最重要是保证佛子的安全。”

仓颊领命,当即退下安排。焉卮王神色严肃,也没有心思留几个儿子在身边,告诫他们不许乱跑后,就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焉卮莫说几百年,就是千年都从未见过一只妖魔,至于古老的传说,那实在距离太遥远,王子们对此有惊恐,但还有对未知的好奇与兴奋。

阿苏弥没兴趣和这些个吵吵嚷嚷的哥哥们待在一起,在风声鹤唳的乔摩寺里,他是唯一一个掌握真相的人,不感到好奇,也不觉得恐怖。

他想走,但萨多不肯,咄咄逼人道。

“阿苏弥你干什么去。”

阿苏弥只好停下来,无人看到阿苏弥眼神里强压的厌烦,但等他转过头时,对萨多露出的是窘迫又着急的表情。

“我想去找我的猫,萨多,你有看到他吗?”

萨多一听,只觉得阿苏弥分不清楚轻重,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什么猫。萨多实在看阿苏弥觉得烦,虽然早先时候他的确看到了那只叫“奴奴”的蠢猫在他屋子后不远的地方打滚玩耍,但萨多偏不想告诉阿苏弥。

萨多双手抱臂,睨看着阿苏弥:“哦,那你接着找吧。”

说着掉头就走,不理阿苏弥。

反正士兵们把这保护起来了,阿苏弥只要不犯傻跑出去,谁管他。

……

阿苏弥另寻了一处空置的房间待着。几乎才坐下,半耳就出现在他身边。

阿苏弥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瞥了他一眼,倒是半耳显得很亢奋,一双眼睛里酝酿着阴谋风雨,亮得格外逼人。

半耳明显憋着狠想做大事,与他相比,阿苏弥实在玩物丧志。

“奴奴,你变回猫让我玩玩。”

他对半耳招了招手。

半耳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但很快他服从又包容地变换成鸳鸯眼白猫的模样,跳进阿苏弥的臂弯。

阿苏弥抱着他,一个劲地揉毛,力气有些重,像顽劣不堪的恶童那般,揪得半耳的皮毛隐隐发疼,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但那阵痛马上变成幻觉,阿苏弥又极温柔稀罕地抱着猫在怀里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