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又惹你了?”裴景晏才半日没看见她,怎么又受委屈了?
“没有,就是想家了……”姚宝珠哽咽。
“果真?”
“嗯,谢谢殿下。”
不管姚宝珠对裴景晏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当你失落时,有个人真真切切地关心你,说不感动是假的。
姚宝珠趴进裴景晏的怀里,闭上眼睛,安心地放空自己。
倒是香香软软的触感,让裴景晏一阵心猿意马。
“殿下怎么这时候来了?”
“是拭水跟孤说赵良娣走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
听着这话,姚宝珠也顾不上难过了,瞬间精神了起来,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还没等着她试探,合着人根本就不避讳,光明正大地监视她。
“殿下是派她来监视我?”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像今天这样,你受委屈了,孤会及时知道。不好?”
“不好不好,十分不好!”
受委屈了立刻被知道当然好,但是这么一双眼睛在身旁,以后还能干什么事儿,恐怕连话都说不利索。
“拭水,进来。”裴景晏唤道。
“殿下,娘娘。”
拭水依旧面无表情。
“以后你跟着侧妃,侧妃的一举一动都无需向孤禀报,以后你就是侧妃的人,明白?”
“拭水明白。”
“下去吧。”
“是。”
姚宝珠呆呆地看着裴景晏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问:“就这样?”
“话当着你的面说明白了,这样还不够?”
“殿下不骗我?”
“孤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
“孤还有事,晚上再来陪你。想家了,你自己定个时候回永安公爵府,只一样,不能留宿。”
“嗯……”
小气吧啦的!
想家是自然的,隔天姚宝珠就派拭水去了正院,只是并不似裴景晏说的那样顺利,林若春没有因为拭水是殿下的人,就允了姚宝珠回家的要求。
一个端庄得体的正室,自是能说出让人挑不出错的话来,就算是裴景晏亲自听到,也无法反驳了林若春去。
“太子妃是这样说的:侧妃妹妹想家,本宫是感同身受的,只是姐妹们有哪个不是想家的?若是侧妃妹妹回了永安公爵府探亲,姐妹们岂不是都来找本宫说要回家?若是如此,东宫的规矩何在?侧妃妹妹不如等到年底,到时名正言顺的探亲吧!”
拭水面无表情地学着林若春的话,姚宝珠听了哭笑不得。
回娘家这样芝麻大点儿的事儿,林若春也要斤斤计较,真是非要闹不痛快!
还有月余才到年底。
罢了,姚宝珠虽不知裴景晏说的现下正是关键是多关键,却也不愿让裴景晏为后院的事烦心,毕竟只有裴景晏顺顺利利,她才能有安稳日子和荣华富贵。
不仅姚宝珠这厢安安静静,林若春那厢也是安安静静,除了偶尔蹦哒两下的宋清荣,整个东宫后院安静得诡异。
而宋清荣的杀伤力,好比一只没长牙没长爪子的小狗,杀伤力可忽略不计。
姚宝珠乐得清闲,每天陪陪裴景晏,看看书,逗逗猫,或是和赵流月打打牌说说话。
几日的晴天后,京都又飘起了雪花。
清晨,出门来便是扑面的寒气。
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几瞬之间便被密密麻麻的雪花覆盖,树的枝丫似披上了洁白的棉,有些本就细小的,咔嚓一声被厚厚的雪压断了腰,紧接着便是簌簌的落雪声。
京都城的雪,一如即往得肆意。
“还下着雪,你怎的来永安苑了?”姚宝珠正准备出门,迎面碰见了赵流月。
“想着今日是初一,总归要去正院请安,不如来等姐姐一起,倒是叫我差点儿赶不上了。”
“雪天难行,难为你还要从你院里绕到永安苑了。”
“和姐姐一起,妹妹心安。”
明人不打暗语,姚宝珠和赵流月经过几日的相处,两人已经成了一派。
“是啊,东宫如此安静,让人难安!”姚宝珠揣着汤婆子,老神在在地说。
“太子妃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殿下大婚至今也有十三日了,殿下不去正院,她能沉得住气?”
“听说康良娣和文昭讯日日去正院?”
“是,每天过了晌午,这二人就往正院里走。”
“除此之外?可有异动?”
“康良娣时时往百戏园去,似乎是个戏迷,递了不少本子排戏。文昭训也形影不离地跟着康良娣。”
“其他人呢?”
“姐姐小心脚下。”赵流月搀了一把姚宝珠,继续说:“宋侧妃倒是没闲着,不是去前院送汤,就是去前院送书,还有经常在殿下去永安苑的路上等着殿下。”
“她倒是正常。”
“那宋良娣天天在自己院子里,几乎不出来。”
“幸亏你心细,留意着后院的一举一动。”姚宝珠冲赵流月笑道。
不是第一日知道姚宝珠貌美,可赵流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