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但那富阳侯府的二公子,整日花天酒地,游手好闲,府中小妾纳了一个又一个,就是不喜欢沈玫儿。
后来八王之乱爆发,朱谦起兵后,六王在京中勠力搜寻同党,富阳侯府为了自保,将沈玫儿扔出府,沈玫儿被充为军妓,最后为保清白,一头撞死在刀刃上。
她当年听闻这桩事,哭瞎了眼。
出卖自己妻子的男人,猪狗不如。
这一世,她岂能眼睁睁看着玫儿跳入火坑?
沈妆儿带着听雨赶到前院时,柳功义已被强行带了进来,只是门口聚了不少看热闹的邻里百姓,这桩事已瞒不住了。
有人唱白脸,就有人唱红脸,立有婆子在他耳边劝道,“好姑爷,您别惹夫人生气了,还有两月便成亲了,二姑娘马上就嫁去了侯府,您何必来这里闹?”
耽搁婚期不过是借口,柳家就是想退亲。
不多时,富阳侯府来了一名管家并两名管事婆子,不痛不痒道了两声歉,表面上劝和,实则是没当回事,否则闹成这样,来的就该是侯府当家主母。
二夫人着人将沈玫儿拦在屏风后,坐下来让柳家去请侯夫人过府,管事婆子吞吞吐吐去了,不料那柳二公子长袖一拂,靠在门庭柱子上大言不惭道,
“请我母亲来,也是一样的结果,议好的婚期足足拖了两年,当我们侯府好欺负吗?不就是攀上了煜王?便觉得高人一等了?你们家那位王妃在行宫被赶回来了,全京城都晓得了,难不成你们不知道?”
话落,沈府众人脸色大变。
二夫人气得一阵发黑,她拂袖而起,“放肆,煜王妃也是你能编排的?再说了,王妃压根就没推人,是人云亦云,生了误会,陛下口谕,不能妄议此事,你这是生了熊心豹子胆了!”
柳功义恶向胆边生,将酒坛往地上一砸,胀红了脸道,“不许妄议,不就是替煜王妃遮掩罪行么?”
“哟,柳公子真是好大的胆,都敢编排陛下的不是,”一道清冷的嗓音自屏风后传来,
沈妆儿一身明红对襟长衫,款款自屏风后绕出,“你不必掰东扯西来吓唬我,我今个儿人就在这,不需要任何人替我遮掩罪行!”
端坐在圈椅里,扬声对沈府下人道,
“来人,把门敞开,柳二公子这番话想必邻里都听到了,咱们没有对不住人,也不必遮遮掩掩,派个人去请富阳侯过来,让他来收拾自家儿子,若他不来,便告诉他,我沈妆儿要去敲登闻鼓!”
沈妆儿好歹坐镇过后宫,当了一年坤宁宫之主,这番话撂下,通身气派摄人,柳功义酒醒了大半。
他愣神盯了一会沈妆儿,见她神色清冷,眉目炽艳,这般绝色人儿,竟是煜王妃?
“哟,看来王妃不仅是被赶回京城,竟是直接被赶回娘家啦?啊?哈哈哈”
笑声未落,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道青色身影立在门口。
温宁从容踱步进来,他脸上惯常是挂着笑的,此刻一张脸拉得老长,那冰冷的神情竟是与朱谦如出一辙,
“这是何人在沈府喧哗,妄议我家王妃?本官郑重声明,我家王妃不曾推任何人,也不是被人赶回京城,实则是额头受了伤,回府养伤罢了,至于回娘家?啧,柳公子的母亲难道没回过娘家?王妃挂念家中祖母,特来探望,乃人伦天理。”
“昨日王爷归来的晚,念及王妃身上有伤,连夜命太医赶制药膏,这不,今日制好,便眼巴巴遣本官送来”
温宁冷色一收,笑眯眯踱步至沈妆儿跟前,双手将那药盒奉上,满脸恭敬,
“王妃娘娘,臣来的晚了,王妃恕罪”
沈妆儿深深看了一眼温宁,断没料到温宁赶在这个节骨眼儿来了沈家,这位长史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必定是怕她伤怀,特来探望。
目光在精致的紫檀锦盒落了落,淡声道,“辛苦长史。”
温宁是何人?煜王心腹,他的出现,只可能代表煜王的意思。
沈妆儿不被煜王重视的谣言不攻自破了。
温宁并未就此收手,这位王府长史跟随朱谦多年,人前是笑面虎,暗自却是心狠手辣的角。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往柳功义脸上一洒,寒声道,
“来人,以妄议皇室宗亲为由,将柳二公子送去都察院查办!”
王府的侍卫可不是沈府下人,气势凌厉跨进门来,二话不说便架住了柳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