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王出银出粮犒军,施粥救民的消息不翼而飞。
守城官军听说后个个稍有喜色,士气渐有提升。
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
都特么三个月拿半饷了,吃不饱饭。
现在可算要见银子了。
银车绕了个大圈,做足了舆论功夫。
马车缓缓停在府衙门时,早有几百军兵探头探脑,望眼欲穿。
当身穿衮龙袍的永明王现身时,附近军官士卒,都跑过来大礼参拜。
毕竟这是金主爸爸,衡州永明王。
朱由榔见他们满面征尘,衣甲破损,当即高声道:“凡守城官兵,先给银三两,白米饭管饱,阵亡者抚恤家属,给安家费,杀张献忠者赏黄金万两,杀其大将者,赏黄金五千两,杀贼兵偏将者,赏银千两本王绝不食言。”
长史很默契的让人掀开银箱,八大车白花花的银子就像定海神针。
定住了在场士卒们不安的内心,他们需要钱养家糊口。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朱由榔当然知道,八大王不是那么好杀的。
但姿态必须做足。
“先给三两银子。”
“永明王大气啊。”
“是啊,白米饭还管饱。”
“张献忠咱杀不了,杀个贼兵偏将也不是不可能啊。”
众军士欢呼雀跃起来。
这时地方军政大佬们迎了出来,正好看见永明王慷慨激昂的演说。
胡广巡抚刘熙柞,总兵李乾德,副永兵孔希贵,衡州知府方国信,沉默不语。
胡广道御史吴立轩脸色凝重低声道:“成祖皇爷有训,诸王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永明王此举似乎不妥。”
胡广总兵李乾德捋着胡子,不住冷笑。
“那么,老夫子能否出银十五万两以稳定军心?”
吴立轩脸一黑冷哼道:“老夫两袖清风,只有十五两积蓄,愿意献出,犒赏军士。”
李乾德闻言放肆大笑,副总兵孔希贵满脸嘲弄之色,强忍着没说出来。
巡抚刘熙柞出来打圆场道:“永明王驾前,不可失仪,些许小节吴夫子不必在意。”
胡广按察使徐慕之笑道:“永明王有心了,此我衡州军民之幸,正当多事之秋,老夫子何必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看到两个上官站出来和稀泥,吴立轩冷哼不语。
明后期以文驭武,文官老爷们高高在上,乱特么指挥,还克扣军饷,武将大多敢怒不敢言。
朱由榔听到脚步声假装不知道,暗示军兵们到各营散布发饷的消息。
人群散去他才转身跟几个地方要员见礼。
朱由榔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毕竟现在不是文绉绉扯淡的时候。
“我奉父王之命捐白银十五万两,守城官兵每人三两,另出白米万石,犒赏将士家属。”
王府长史李元策上前拱手:“各位大人,银子就在车上,如何发响,请示下。”
胡广巡抚刘熙柞大喜,饷银问题正是燃眉之急。
总兵李乾德,副总兵孔希贵看到满车银子欣喜若狂。
心里的石头砰然落地。
主要长沙吉王玩过诈捐,说好了给十万两劳军。
结果就给了两万。
可把总兵坑苦了。
有部下骂他们太黑,直接哗变跑路了。
间接导致长沙失守。
最近又天天被部下围着催响,那滋味真尼玛生不如死。
于是。
“桂王王英明,泽被苍生。”
“桂王神武有太祖遗风。”
“桂王真是天下藩王的楷模啊。”
“桂王一脉果然仁德贤良。”
“永明王忠孝仁义,当继承藩爵。”
“臣等代衡州士卒谢永明王大恩。”
各种该说不该说的马屁满天飞。
放在平时被政敌参一本,估计够喝一壶的。
不过,现在崇祯帝没功夫管这些屁事。
御史吴立轩冷眼旁观,不屑与谄媚者为伍。
道御史上可监察藩王大臣,下可聆讯平民百姓。
尤其吴夫子弹劾官员从不管品级,背景。
胡广巡抚刘熙柞沉吟片刻:“事急从权,不如把银子直接发给各营,由他们自行分配。”
孔希贵摇头道:“以我看,直接不如直接发下去,也好激励士气。”
财帛动人心,发到手里才踏实。
毕竟拿钱办事死了也不冤。
“呵呵,依小王愚见,先给城楼上的守军发一部分,以安抚军心,贼兵退了再按名册发饷补齐。”朱由榔话一出口,众官都纷纷点头。
衡州知府方国信出来施礼:“请永明王到府衙一叙。”
朱由榔摆手道:“军情似火,方知府不必再讲什么繁文缛节,小王有几个提议,还请诸位静听。”
“郡王请讲。”
“臣等愿听钧旨。”
“第一,小王料定城内必有张贼探子,如有揭发坐实者赏银五千两,请知府大人立即出榜悬赏,第二,串通一气哄抬物价者严惩不贷,第三,小王要在城内主要街道开设粥厂,赈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