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你之前说过的什么知恩图报不是大丈夫的那个……”
赵佑恒脸一下红了,之前表兄可是亲眼瞧见了自己落水的狼狈样子,自己也是被奚落的狠了,才会口不择言,说了那么一句话。这会儿又被打趣,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我又没说错。他就是收了别人的银两,我可是亲眼瞧见的!”
两人声音并不大,原也不过表兄弟之间斗嘴罢了,却不料赵佑恒这边话音一落,旁边便有一个怪声随即响起:
“怪不得呢,原来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也不知这一次又会从中得到多少利益,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付商公子。”
“韩良你胡说什么啊?”赵佑恒吃了一吓,立即意识到对方是听见了自己说的话,这模样,明显是要挑事啊。顿时就有些不悦——
自己方才的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让韩良这么大声叫出来,却是立马被扭曲成了别的意味。
虽然说这样也能打击到那小子,可跟自己所想的差得太远不是?毕竟,自己只想和他光明正大痛痛快快他打一架,可没有想着帮商铭那个讨厌鬼对付他。
“我说错了吗?”韩良瞧向陈毓几个的眼神却是更加鄙夷,“不是你刚才说,这小子不过是在渡口因为帮了别人一个忙,就收了好大一笔银两吗?如此爱财,哪有半点君子风度?当真是读书人的耻辱。”
虽然自己和这少年素不相识,可卖给身为白鹿书院先生的商运和举人商铭一个好总没有什么坏处。
“果然是斯文败类!”又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众人抬头,却是沈洛的独生女儿沈音,沈音的年龄瞧着和陈毓相当,别看年纪小,却是书院中有名的才女,更兼生的眉清目秀,这么一说话,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沈音平日里很少外出,今儿个突兀出现,明显是来给商铭助威的。
又因沈音名头很大,登时就引来了不少附和声。众人瞧着陈毓几个,竟是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意味。
“是不是斯文败类,还是比过了再说,照我看,这斯文败类怕是另有其人呢。”陈毓还未说话,却有一个淡淡的声音抢先响起,抬头瞧去,却是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正倚着一个俊美少年,少年鼻若玉琢,眉眼弯弯,白皙的皮肤宛若上好的骨瓷,初升的旭日光晕下,仿佛透明一般,明明说的话讥诮无比,偏是容貌动作无一不雅致,竟是让人不忍说他什么。
和他一比,本是众人瞩目焦点的沈音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沈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
那少年又斜睨了之前出言不逊的韩良一眼: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人家愿意报答,又和你有什么相干?照你说的,好人就不当有好报,不然凡是得到了好报的好人可就都成见利忘义的小人了!也不知是哪位先生才会教出你这样的一时俊才,在下真是佩服。”
竟是言语如刀,一番话说得韩良张口结舌,却不知如何辩驳。
陈毓嘴角不自觉翘起,脸上笑容越来越大,为着对方话里话外的维护窝心不已。
竟是上前几步,牵住对方的手,“小七,你来了。”
却是前儿个那少年,这么特特赶来,无疑是为了给自己助阵,甚至因为自己不惜对上白鹿书院一众人等……
“你——”少年脸色一下变得很臭,用力甩开陈毓的手——这个家伙,怎么每次见面都要动手动脚的!
见别人都瞧过来,又觉得这个动作是不是有些生硬,终是横了陈毓一眼,绷着脸道:“好好写,不许丢脸。”
“好。”陈毓点头,笑容也更大,下巴朝着商铭的方向一抬,学着少年的样子很是不屑道,“咱们不丢脸,呶,丢脸的在那里站着呢。”
惹得少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那边商铭却险些被气出内伤!
却又转而一喜——
本就疑惑坐着牛车来求学的人怎么可能一掷千金,入住鹿鸣馆最高级的小院,却原来那钱财是这么得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