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本来十分坚定的相信五爷,可她等了一天的时间,却像是等了半年,男人始终没有出现,她愣愣的看着漆黑的夜色,想着,或许,真的是她故作多情了罢。
这般想着,忽然听见远处一阵铁甲磨动,马蹄震颤的声音。
她脸色一白,掀开窗户从二楼望下去,只见一支五百人的队伍严阵以待,停在司南斋门口,肃杀严苛。
她面色瞬间白了,喊了一声:“妈妈。”
画桥也怕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见过这种阵仗。
也不由得拽紧了姐姐的衣袖,烟柳虽然对她有怨气,但此刻两个人同病相怜,好歹也算是护着她了。
跟着妈妈下楼,两姊妹这才看清,首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朝服的男人,正是她们想了一天的五爷!
老鸨看着男人身后的铁甲,暗暗思忖,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烟柳画桥可顾不得这么多,她们立刻奔到马下:“五爷!”
还没走近,却被两杆泛着寒光的长刀拦住:“大胆刁民,竟然对当朝七珠五皇子如此大不敬!”
“五皇子?”两姐妹一慌,怎么都想不到,昨儿那个和自己相谈甚欢的温润男人,竟然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吃人不蘸盐的战神皇子!!!!
当即面色一白,就跪了下来:“妾参见五皇子殿下。”
老鸨子这才反应过来,也连忙跪下:“妾身参见五皇子殿下。”
身后铁骑铮铮,谁都不知道五皇子在这个时间点带着军队来干什么。
老鸨子浑身发抖,想着,若是给他们安上一个不敬朝廷,不敬皇室的罪名,把他们斩首,投进大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马前的三人,并着身后一大众姑娘们瑟瑟发抖,半晌却不见男人说话,所有人都紧张极了。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老鸨子头都不敢抬,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胳膊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搀住了。
“妈妈,快些起来,怎的如今因着身份,倒是与五郎生疏起来了呢。”
老鸨子闻言,震惊的抬眼看纪嘉戚,却想着他如今是五皇子,又快速的垂下眼皮:“妾身多谢殿下!”
纪嘉戚不着痕迹一笑,又双手轻柔的把烟柳,画桥一一扶起来,温柔笑道:“怎么反倒怕起五爷来了?”
烟柳画桥这个时候怎即便心里再不满,也不敢发作,倘若眼前这个人还是与自己郎情妾意的五爷,她此刻一定依偎在他怀里,狠心打他几下,责骂他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有半分人影!
可是,他现在是圣上的五皇子,她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如今风头正盛的皇子这般使女儿家性子,也不敢把自己今儿的满肚委屈说给他听,更不能埋怨他,想想,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男人的宣判。
画桥到底是小孩子,这话一出,委屈就忍不住了,她哭的可怜巴巴,“五爷,你怎么今天一天都没有回来,今天一早急急就走了,我们两个一醒来就不见你人,今天受了姐妹们多少羞辱,妈妈把我们骂的狗血喷头……”
“丫头!”老鸨子沉声道:“不许对五殿下大不敬,快些跪下。”
“哎,妈妈。”男人笑着靠近老鸨,“倒是也不能怪小姑娘家家,终究是我不对。”
老鸨一个半老徐娘,楞是被他撩的脸红,不禁问道:“殿下今儿前来,所求为何?”
纪嘉戚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微笑:“所求烟柳画桥。”
“什么?”
在妈妈震惊的眼神中,纪嘉戚淡淡笑道:“陛下口谕,迎娶烟柳画桥为当朝五皇子侍妾。”
“什么!?”
此言一出,不只是烟柳画桥和妈妈,身后的姐妹们,外面围观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更是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烟柳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爷……”
纪嘉戚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乖。”
这下老鸨子神气起来了,这下看同行们谁敢笑话她!
她手下的花魁,能嫁给当朝最炙手可热的五皇子,这可比做流莺好了不止千倍万倍!
况且!来日五皇子登基,怎么着,烟柳画桥都是皇妃,那自己的司南斋还不跟着水涨船高!?
自己到时候的地位自不必说,能培养出两位皇妃的,自然是好手段!好气魄!
这般想着,她似乎已经到了万民敬仰的那一天,不禁连声儿凑在纪嘉戚身边:“多谢殿下抬爱,烟柳,画桥,还不快谢殿下!”
烟柳画桥对视一眼,双双跪地:“谢五爷!”
她立刻讪笑着:“殿下,您看您何时方便,随时可以把我这两位姑娘抬回去,我们随时恭候着。”
纪嘉戚深情的望着姊妹俩,柔声道:“寻常人家嫁女儿也得三媒六聘,更何况是本殿下娶亲,两位姑娘还是此等绝色,这不得等着本殿下下聘礼?”
“这…”老鸨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另一方是下九流的流莺,这两者云泥之别,他竟然想着下聘礼?!
往日里不是没有官老爷从她这里往家里抬小妾,不过是一顶破轿子从角门抬进去了事,想这位这样郑重其事的,倒还是第一回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