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祠里,也只有睢昼见到了袭击你们的人。你们一同被困水房,生死危急,也是他让你们转危为安。”
“他做这些,正是为了夺得你的信任,方便他指认所谓的‘张贵’。”
鹤知知呼吸起伏,沉默不语。
的确,她不曾亲眼见到张贵,全是靠睢昼的指认。那日她追到水房时,“张贵”就消失了人影,只有睢昼站在水房之中。
但是,这都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
“借着‘张贵’的把柄,他又一路北上,想要祸水东引,烧到云家,让云家同我倒戈相向。”
“他今日供出谭明嘉,也只不过是为了演一出戏。你对谭明嘉穷追不舍,但谭明嘉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所以他干脆将这颗棋子喂给你吃,让你彻底站在了他那边,借此达到他真正的目的——替代皇权。”
“知知,你可知道,这几个月来,民间有多少人上书反抗他么?说他德不配位,要赶他下台……”
“人天生逐利,他摧毁那么多神祠,无疑是折断他自己的羽翼,对他什么好处?除非,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皇后双眼牢牢地盯住鹤知知,观察着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你仔细想想,这一路上,是不是都是他在引导你。”
“他刚到北郡就中箭,还能清楚说出那箭矢的来历,引你怀疑你舅舅。包括他从那个神箭手身上搜出来的金条,你又怎么确定,不是他买通了仵作,寻机悄悄放进去做的假象?”
“知知,你被他骗了太久了。”
鹤知知踉跄后退两步,闭上双眼,一阵头晕眼花。
她以为很简单的事,原来这么复杂。
每一桩每一件,都能有完全不同的解释。
正说也通,反说也通。
到底什么是真的,是谁在骗她?
鹤知知狠狠咽了咽口水,重新睁开眼。
“母后,你说的这些,并不能称为确凿证据,都只不过是你的推测。我一定会向你证明,睢昼无罪。”
皇后脸色微变。
鹤知知顶嘴完,心中也很不好受,嘴唇嗫嚅了一下。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国师,母后会偏信舅舅,我也能理解。”
皇后沉默了须臾。
“没错,人心不可能绝对公正,确实会有偏向。那我倒是想问,国师又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坚持要信他?”
鹤知知没有犹豫,看着皇后坚定道:“他是我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