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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晏国师的性情,必需接受不了这样的假设。
这家伙把皇帝都能连名带姓的称谓,怨气一听就深重,他还能把富贵荣华寄托在君恩圣宠上?这家伙取悦玩弄皇帝的功力已经勿庸置疑,芳期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晏迟会在跟后族的对抗上败下阵来。
“周皇后万一刁难我……”
“周氏不过是一介见识浅薄的蠢妇,你总不会说连她都应付不了吧?该泼辣时就泼辣,便是把她气死了,也有我替你兜着,不过别动手就行了,你要打了羿承钧的婆娘,他为了面子,还是不会忍气吞声的。”
芳期一点都没有冲母仪天下拳打脚踢的想法。
“不过淑人的特封,苏娘子不领白不领……罢,干脆我再直接讨个夫人诰封。”
“晏郎行行好,就别把阿娘推到风口浪尖了吧?如果官家真要封阿娘夫人的诰命,我担心徐世翁又会反对了。”
“这回不同于上回。”晏迟抬手,手掌往下压两压,示意让芳期放心:“这回是恩封,苏娘子的功劳就是救下长公主,是促成卫、夏修好的功臣,恩封诰命,史上并非没有先例,徐尚书哪会反对?苏娘子日后成了诰命夫人,且还基于恩封特赐殊荣,便连黄氏在她面前都得低声下气,这对你有好处,对苏娘子本身更加没有害处,且安心受着吧。”
芳期莫名领了这么大个人情,更加犯难给晏国师的新岁礼了,新岁礼拖过了上元节可就不能称为新岁礼了,时间紧迫,她得抓紧。
但细细梳理,她除了知道晏迟爱美食以外好像就不知其余喜好了,跟徐娘估计也打听不出来,要不去找阿瑗打听?
话说隔了这几天,她确然也应该打扰打扰阿瑗了。
“国师提出让夫人送新岁礼?”赵瑗没先给建议,反而倒是对这事显得十分惊奇。
芳期心里一紧,赶忙小心措辞:“都是我的错,想着岁除夜姨姥姥一人会感孤单,请托娘子你去陪姨姥姥共渡岁除,哪曾想国师会因牵挂娘子回来呢,娘子又不在,国师又嫌那边无趣,跟我说着大闲话,知道我想去天和坝看竞演,就满足了我的心愿,可不找我讨回礼呗,这样大家才算不拖不欠,有来有往。”
这样说,总不至于让阿瑗误解她跟晏迟有什么“发展”吧,老实说芳期至今仍然拿不准阿瑗是怎么理解她跟晏迟间的关系,总归是得当心影响晏迟跟阿瑗间的情份。
水杏眼把桃花眼盯了数息,赵瑗颇带意味的一笑,把她亲手点的茶,分给芳期一盏:“我其实也不知国师喜好,我甚至还不如夫人,连国师偏好辛辣口味的菜肴都不知,在我的映象中,国师并没有执迷的事物,我只知他厌恶的。”
“那我这回就无能为力了,怕是得食言。”芳期愁眉苦脸。
“夫人就看着送吧,礼信之事,其实并不在于礼信本身的贵重,关键是送礼人的心意。”
“晏大国师说了,价值至少十两银以上。”芳期非常执着,想让赵瑗明白晏迟在意的根本不是她的心意,价值还是有点重要的。
“夫人有慧心,当能参透国师的本意。”赵瑗仍然不肯给予提示。
不出意外的是,经此一行,交好赵瑗的主线任务停滞不动,芳期只好“剑走偏锋”,这天她又磨好一砚墨,殚精竭虑写成封书信,让人送去给辛远声。
出乎意料的是把辛远声本人给招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封信是三娘你写的。”辛远声不仅人来了,还把信都带了来。
“我的字的确……”
“都说字如其人,但我看了三娘你的字,才知此话不实,三娘心胸豁朗,究竟是怎么写出这笔七歪八扭的字?”
“不至于七歪八扭吧,我已经用心写得工整了。”
辛远声:……
“字不是重点,但辛郎总能看懂信里的意思吧?”
“这也是我好奇之处,三娘为何舍近求远,我岁除夜的时候,分明听阿瑗说对三娘已经不带成见了。”
“可是阿瑗说她并不知道国师的喜好啊?”
阿瑗不知道?
辛远声扶额,他是越来越闹不清这三个人在演什么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