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听着刘子文期期艾艾,幽怨无比的问题,哪怕此刻遭遇大劫,身陷囹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虽来的意外,但阿娘若不爱你,你怎么能长到这么大,岂不早被我扔了。”
刘子文心说他娘当着自己的面也这样说,当真是半点也不避讳,不过他娘和他爹的这个意外……
“阿娘,你和我爹,是怎么意外的?”
橘红呛了呛,神色复杂:“子文,为娘一直很是欣赏你的心胸,若是常人,得知自己这般身世,必然心中失望,甚至埋怨。”
刘子文闻言颇为诧异:“失望倒也还说得过去,何来埋怨?”
“你不怨阿娘和你阿爹并不相爱,早早分离?这些年,村里的流言蜚语也没少过,你不怨自己没能如平常人家的孩子一般,有一个完整的家?”
刘子文心说这有什么,他以前的世界,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随处可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遂摇摇头道:“阿娘与阿爹之间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怨的,男欢女爱之事,除了自己,便是至亲之人,也无从置喙。”
橘红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还懂得这些?这都是谁教你的?”
刘子文眨了眨眼,耸了耸肩道:“我自己悟的。”
橘红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叹道:“不管如何,你能这么想,为娘便也放心了,倒也免了我一桩难事,只是你须记住自己今天说得话,今后好好走你自己的人生,别被一些老辈儿的前尘往事所影响。”
刘子文理解的拍拍他娘的肩膀:“阿娘不必担忧我,儿子只知道,是阿娘生我养我的,是儿子活这么大,在这世间唯一的至亲之人,也是最重要的人。儿子虽然对阿爹很是好奇,但在儿子心里,他绝对没有阿娘重要,无论阿娘和阿爹之间发生过什么,儿子永远都站在阿娘这边!”
橘红听了自己儿子这般表忠心、道深情的话,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随手抚了抚儿子的头道:“听你这么说,为娘很感动,但是……你以后有你自己的路去走,不能一直呆在为娘身边,为娘也不会一直呆在你身边。”
“……”刘子文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他娘嘴里说着感动,可他倒是半点没看出来她哪里感动了,反而跟自己强调什么不能一直跟在娘亲身边,自己果真是一个意外吧。
“所以,阿娘,你到底是如何与我爹发生这个意外的?”
橘红沉默了,为何这个话题又被这孩子给绕了回来?
刘子文见他娘不说话,便道:“阿娘?你莫不是害羞了?”
橘红垂下目光,不知是否想到了什么令她颇觉不错的回忆,嘴角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再一抬头,橘红便对上刘子文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沉沉瞥他一眼,不知脑子里经过了怎样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松了口,满足了一次刘子文的好奇心。
她言简意赅的对刘子文解释道:“醉酒,乱情。”
刘子文立刻借着这两个关键词,再结合自己成长的境况,脑补了一大堆剧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那阿娘,你有自己喜欢的人吗?发生了这个意外,我爹没有对你负责吗?你就没想过再嫁了吗?你们没有尝试一下先婚后爱吗?”
橘红蹙眉斟酌了片刻,沉脸道:“子文,你年纪尚小,对这些情爱之事有好奇心,为娘可以理解,但……不能因为好奇,便对自己母亲的这些事刨根问底,这实在是,不成体统!”
刘子文轻咳一声,只好噤声。
橘红却并不满意:“当然,不仅仅是对为娘,所有是你长辈的人,都不可以这般没有分寸……”
刘子文头疼的听着他娘难得一次的教训,识相的没有再吭声。是他忘了,这里到底不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断不能以他以前世界的想法习惯来说话行事。
他娘其实算是思想开放的了,换做别人,只怕更加不能接受自己今日的问题。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开锁开门的声响,橘红教训刘子文的话顿时止住,地牢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转移了注意力,将视线放在了通往地牢出口的台阶延伸处。
刘子文的目光紧了紧,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橘红微微蹙眉,听着渐进的脚步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顺着石梯下到地牢的人有十几个,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成年壮汉,领头的两人大家都认识,正是屠村时,杀人最多也最凶残的两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是里面个头最高,身型最壮实的男人,扛着一把半人高的开山斧。他手下的那些土匪称他一声斧爷。
另一个领头的,据说是这帮人的军师,外号狐头。在这帮人里,算是长得比较瘦弱斯文的,背着一把宽厚的长柄刀。
这些人大摇大摆的进到地牢里,顿时引得地牢里的女人孩子惊慌失措,连连往后缩在一起,有的已经开始吓得哭出来。
“哭屁啊!都给我闭嘴!”斧爷不耐烦的一声断喝,露出一口发黄的大板牙,顺便将手里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