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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没想到余将军这么给面子,一来就展颜,惹得众人惊艳之余,心中也放松了不少。
推杯换盏,余殊笑容晏晏,非常给面子。
她风趣而自然,矜持又不失亲和,劝酒劝菜来者不拒,很快众人几乎都忘记了她来此的目的。
包括冯家家主冯臣,也心中大定。
魔主不敢对她怎么样,看,连自己手里的将军都派来与她们宴饮了。
态度这么随和,显然没想真的对她们动手嘛。
想到这里,冯臣更热情了。
他凑到女子身边,拉着身边青涩的白衣少年介绍道,“这是小儿,今年刚刚十六,知书达礼,去南州书院求过学,我让他给将军敬个酒。”
少年规规矩矩的举起酒樽,“请将军饮酒。”
余殊很上道的打量了他一会,果真来者不拒,“公子一表人才,同饮。”
就在这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时候,突然大门飞奔来人,“家主!家主!!大军进城了!!!”
“我们的明哨暗哨都死了!”
“城中有人占据高处,到处撒书信,还大声宣传魔主的政令——”
他声音凄厉,用尽全身的力气道,“魔主要授田!!!”
全场寂静。
下一瞬,她们全部看向了上首被围在中间的女人。
红衣女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接过少年手中的酒樽,笑着一饮而尽。
“好酒。”
酒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子红衣炽烈,眸若朗星,整个人灿烂若骄阳。
即使是此时,还有人不由在心中道一句‘好’。
穆穆然兮,轩举若霞。
“你你你……”冯臣手中的酒樽掉在地上,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余将军,你什么意思?”
他老手颤抖,脸色青白,几乎背过气去。
余殊笑着起身,“留点力气,等着上断头台。”
她对包围而来的护卫视而不见,笑容明媚。
“殊今日吃的很开心,”她笑着看了一圈,不客气的放出自身气势,“多谢诸君款待。”
护卫们瞬间僵在了原地,嗜血般的煞气让他们寸步难行,每一步都刀光剑影彷徨。
余殊朗声笑道,“礼尚往来,诸君稍待,容殊回请。”
远方好似传来一声剧烈的声音,随后是密集的小碎步。
“捧日军诛敌,降者免死。”
远处传来的合吼声,已经渐渐清晰,几在耳畔。
本锦衣斯文的客人们,脸色惨白,两股战战,面无人色。
冯臣胸中涌起巨大的悲哀,踉跄一步,惨笑道,“百年家业,葬于竖子之手。”
余殊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掌,“错,葬送基业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少年暴怒指着她,“你不要脸!我家有什么错?”
此时,庭间已有人瘫软在地,饭菜酒香之中,竟弥漫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仿佛自知要死,有人尖锐凄厉的道,“尔不过脔人之后,岂敢如此待百年诗书之族!!!”
子车牧脸色大变,“狂徒找死!”
脔人?
谁?
余将军……
代侯!
辱人祖上,死生大仇!
“吾母县令,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子车牧脸几乎扭曲,“区区县令……”
余殊是谁?
魔主最心腹的爱将。
岂能任人欺辱?
即使来的时候,她们调查过,谷阳县令兢兢业业,没有接受冯家橄榄枝,混的十分凄惨,如履薄冰。
余殊却好似没听见,她已经擦完手,淡淡笑着目光看着廊前。
很快,赤红衣甲的将士出现在视野中。
孟栗看到庭中长身玉立的女子,松了口气。
还好将军无恙。
“禀报将军,冯家所有在外直系旁系子弟皆以逮捕。”
余殊微微颔首,“奉魔主令,封存冯家所有财产,留待长史府派人查看。”
“诺!”
听到魔主封存家产,那少年眼睛赤红,脸色狰狞的近乎扭曲,“江枫畜生,不过是惦记我家家财,我咒她不得好死!!!”
长剑滑过,漫天血液飞溅,少年白衣眨眼被鲜血染红。
无头的尸体缓缓软倒。
冯臣目眦尽裂,飞扑抱住他的尸身,“幺儿!幺儿!我的幺儿!”
余殊眸中笑意终于散尽,白皙的手掌提着长剑,鲜血一滴滴的落下。
“你也配提她?”
女子语气轻蔑而冰冷,有如万载寒冰。
冯臣嚎啕大哭,发出恶毒的诅咒,“姓余的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在地下等着你!等着你草席裹身之日!”
余殊缓缓拭去脸上溅到的鲜血,闻言只是不屑挥手,“别让他们自杀。”
说着,她大步向外走去。
子车牧呆了呆,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余殊不知道从哪摸了个抹布,一边擦拭剑身,一边懊恼嘀咕,“……她答应我的新剑是不是又忘了?”
“李清明都拿到好多天了。”
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