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很担忧他(1 / 2)

李筠桑这一病,比之前两次都要严重。

沈氏否极泰来,自那日入宫觐见回来之后,没几日便恢复了掌家之权,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筠昌的亲事。

王府给足了李家面子,抬过来的彩礼是足数不说,还额外的添了许多。

甚至还让人送来了一枚玉佩,让送到了李筠昌的手中。李筠昌偶尔来看李筠桑,便见她戴在身上,面容上的笑也逐渐多了新嫁娘的欢欣和期待。

李筠桑一眼便看出来了,那是那日见宣承昱的时候,他让自己转交的玉佩。

那枚玉佩,宣承昱本想拿来试探,或者说,想用一枚玉佩,将李筠昌推入地狱。

若是当日李筠桑拿了那枚玉佩,真的转交给了李筠昌,一个私相授受不守妇道的名声就会被李筠昌坐实了。

连带着李筠桑都不会有好下场。

如今那玉佩又充作宣承昱爱重李筠昌的象征,落到了李筠昌的腰间。

何其讽刺。

沈氏算是扬眉吐气了,也比之前聪明了许多,善待温姨娘,甚至没有找平姨娘的麻烦。

李筠桑知道,她是在等,在忍。

等到李筠昌出了嫁,忍到李琪李珏都娶了妻,到那时候,恐怕她才会

真的开始着手后院的这点事。

平姨娘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比个病了得李筠桑还要深居简出,在自己的积珍阁一步都不踏出来,对外只说前些日子管家累着了,需要好好休养。

而可怜的温姨娘,自从掉了孩子后,李奎去看过两眼,再也无人问津。

李筠桑偷偷问过一回,温氏自小产后日日哭夜夜哭,惹得李奎厌烦,甚至于精神也不大对头了,整日在自己屋子里拿着小孩儿的衣服傻傻地笑,除了贴身丫鬟棠荷,再无人敢靠近她的。

“实在可怜。”李筠桑很是唏嘘,“这件事没个着落,她的存在不过就是挑起老爷夫人争端的棋子。无论这事是谁做的,到底只有她一个受伤了。”

平姨娘算尽了一切,没算到王府那边要李筠昌提前嫁进去,算是白费了一场功夫。

沈氏也顶多就是受了几日李奎的冷眼。

可温姨娘,那个无辜的孩子,连同她在大宅院里活下去的指望,一起死掉了。

“姑娘还有心情说这个。”春分不住地叹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夫人竟再为来看过您。”

眼看着没几天就是李筠昌的婚期了,沈氏一次都没来过,虽然日日

派庄妈妈过来问候,但是沈氏是实打实一次没露面。

李筠桑轻嗤:“我病着,一是她觉得我是怨怼她不该存了将我嫁到东宫的心思,所以冷着我;二来,就是觉得我已然认命了,不必再跟我演什么母慈女孝了。”

正好,她也觉得很是不必。

左右自己还有时间。

等病好了,李筠昌也出嫁了,这件事再好好的掰扯也不迟。

“可是姑娘明明已经和……”春分自然也是不愿意李筠桑进东宫的,以李筠桑的身份尚且只能高攀一个侧妃,她若是跟着李筠桑进了东宫,将来好一些或许随着太子登基成为宫内女官,可年纪大了之后呢?

她并不觉得太子会看得上侧妃身边的丫鬟。

李筠桑知道春分的心眼大,一心想等自己伺候的主子姑娘出嫁后,自己能攀高枝当个主母身边管家的姨娘。

她也愿意给春分这个体面。

若是谢辞也乐意,她很愿意撮合这桩婚事。

毕竟,若嫁给谢辞,她才是主母,做什么都会比如今方便些,也更能拿捏人一些。

“这件事无需再提,如今提起也是无用。”李筠桑坐起身,靠在床边,“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五姐姐的

婚事了。”

她看向自己的妆台:“还有多少可用的银子?”

家中姐妹出嫁,不说古时候规矩严,就是现代也得给一两样添妆的东西,她总不能到时候什么都拿不出手。

恐怕还得惹沈氏不满。

“大约还有五十几两。姑娘平日里靡费少,如今也是跟着正屋一起吃饭的,除了这次病了喝药花了些,别的倒是没怎么花过。”春分缓缓说着。

李筠桑算了算,觉得还是差一些,便道:“叫小红进来。还有,今日我若是没叫你们,都在外屋待着别进来。”

春分没多问,只乖觉地出去了。

不多时小红进来了,躬身道:“怎么了姑娘?”

“去磨墨,画画。”

李筠桑撑着病躯,画了一幅仕女图出来。

还是以小红为原型,跟之前的同色系但动作不同,所穿衣饰也大有区别。

之前那个若说是千金闺秀端庄艳丽,今日这幅便像是风流行首袅娜多情。

等李筠桑盖了印,小红瞧着瞧着,脸都微微红了。

“姑娘怎么画美人儿画的这般好?”小红小心翼翼地用扇子扇着墨渍没干的地方,嘟哝起来,“您不像个大宅院里头的姑娘,倒像是那种

专门偷瞧姑娘的登徒子,否则怎么那么知道姑娘哪儿好看呢?”

李筠桑被她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拧了拧她的脸,失笑道:“怎么说话呢?好了,把画阴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