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有一个父亲。
但是有一天他去世了,他的骨灰被埋在了墓地里。
现在,转眼间,过去的时光一去不返了。
这事就好像是前一天发生的一样。
或者只是一场梦。
强烈的聚光灯照亮了花园。
每当瓦兰德晚上去犯罪现场,工作还在进行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自己在电影片场的感觉。
纽伯格向他走来。
这名法医从头到脚都被泥土和粘土覆盖着——纽伯格肮脏的工作服是众所周知的,当地报纸的一篇文章曾对其进行了特写。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他说。
瓦兰德做了个轻蔑的手势。
“没关系。你发现了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一个骨架?”
“没错。”
瓦兰德陪纽伯格来到一个地方,离他第一次摔倒的地方很近。
现在那里有一个洞,只有一米多深。
里面有一个人的遗骸。
除了那具似乎完好无损的骨架之外,还有一些衣物的碎片。
瓦兰德绕着尸体走了一圈。
纽伯格咳嗽着,擤了擤鼻子。
马丁森从房子里出来,打了个呵欠,然后看着瓦兰德。
瓦兰德什么也没说,直到他检查完骨架。
“胡伦在哪?”
纽伯格讽刺地说:“她刚刚回家。”
“但当我们开始发现几根骨头时,我给她打了电话。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瓦兰德和马丁森蹲了下来。
“男人还是女人?”
是马丁森问了这个问题。
多年来,瓦兰德已经知道区分男女骨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检查骨盆。
但他到底应该找什么?
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一个男人,”他说。“至少,我希望是个男人。”
马丁森惊讶地看着他。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我一想到要买一所房子,花园里还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瓦兰德站起身来,双膝咯吱作响。
“这只手很奇怪,”他说。
“为什么它突然开始伸出地面呢?”
“也许它想向我们招手,告诉我们地下藏着一些不该在那里的东西。”
马丁森很清楚他的评论听起来很白痴。
但瓦兰德什么也没说。
斯蒂娜·胡伦突然出现在聚光灯下。
当她的胶靴踩在被践踏的土地上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做了和瓦兰德一样的动作,在蹲下之前绕着洞走了一圈。
“男人还是女人?”瓦兰德问道。
“女人,”胡伦说。
“绝对一个女人。毫无疑问。不过别问我她的年龄,或者其他跟这个有关的问题。我太累了,猜不出来了。”
“还有一件事,”马丁森说。“你之前以为那只手在这儿躺了很久了。骨骼的发现会改变这种观点吗?还是你觉得她已经躺在这里很久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猜她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你能看出她的死因吗?”马丁森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胡伦说。
“一个问题太多了。你不会得到答案的。”
“那只手,”瓦兰德说。“它为什么竖起来了?”
当胡伦保持沉默时,纽伯格回答说:“这很正常。”
“躺在地上的东西会四处移动。这可能是由于地下水位的差异。此外,这是粘土沉降发生的位移。我个人认为,这只手浮出水面是因为今年秋天的雨水。当然,也有可能是田鼠。”
纽伯格的手机响了。
他并没有对为什么那只手会穿过地球而伸出来的原因做出结论。
“你认为他是什么意思?“
马丁森想知道。
“是指田鼠吗?”
“我一直认为纽伯格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法医。”
“但我也一直相信,在解释他的意思时,他是无可救药的。”
“我要回家睡觉了,”马丁森说。“我认为你也应该这样做。无论如何,我们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
马丁森开车送瓦兰德回家。
像往常一样,他开车很颠簸,但瓦兰德什么也没说。
他多年前就放弃了。
马丁森以一种永远不会改变的方式开车。
……
瓦兰德进门时,琳达还醒着。
她穿着睡衣,望着他沾满泥的鞋子。
他们在厨房里坐下来,他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听起来很奇怪。”他讲完后,她说。
“马丁森给你通风报信的房子?”
“花园里埋着一具尸体?”
“听起来也许奇怪,但这是真的。”
“是谁?”
“怎么能指望我们知道这些呢?”
“你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生气?”
“我累了。也可能是失望。我喜欢那栋房子。我还可以控制价格。”
她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