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雨?”
“你说得对,”马丁森说。
“我们应该找到更多的骨头。”
瓦兰德凝视着窗外,苦思冥想。
“没人知道我们会发现什么,”他说。“可能是一整块墓地。也许是一个古老的瘟疫墓地?”
他们又去了花园。
马丁森与纽伯格和其他一些技术人员进行了交谈。
瓦兰德想起了他想象中的狗,这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不可能。
马丁森和瓦兰德开车回了警察局。
他们停好车,去了马丁森的办公室,那里比瓦兰德以前见过的更乱。
很久以前,马丁森曾是一名非常有条理,几乎有点学究气的警察。
现在他生活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中,任何人都会认为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份特定的文件。
马丁森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里看起来乱糟糟的,”
他冷冷地说,从办公椅上拿起几张纸。
这个人说:“我尽量使房间保持整洁,但是不管我怎么做,文件和卷宗总是越堆越高。
“我也一样,”瓦兰德说。
“当我第一次学会使用电脑时,我以为成堆的纸会逐渐减少。一些希望——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他凝视着窗外。
“回家去,”马丁森说。
“这是你的休息日。我很抱歉让你去看那栋房子。”
“是我喜欢才去的,”瓦兰德说。
“我喜欢它,我很肯定琳达也会同样热情。我已经决定给你打电话,确认我要买它。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
马丁森陪他下楼到接待处。
“我们到底发现了什么?”瓦兰德说。
”一只手。一只手的残骸。在一个花园。”
他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就住口了。
他们有一桩谋杀案要侦破。
除非那只手在那里躺了太久以至于无法辨认或确定死因。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马丁森说。
“如果没发生什么事,我们明天见。”
“八点钟,”瓦兰德说。
“那我们先排练一遍。如果我了解纽伯格的话,他会在那儿挖个通宵。”
马丁森回到他的办公室。
瓦兰德上了他的车,然后改变了主意,把车停在原地。
他走回家,走了很长的路穿过小镇,在火车站旁边的报刊亭停了下来,买了一份晚报。
乌云又聚集起来了。
他还注意到天气越来越冷了。
……
瓦兰德打开前门,听着。
琳达不在家。
他泡了些茶,在厨房的桌子旁坐下。
发现那只手使他很失望。
在参观这所房子的短暂时间里,他确信: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地方。
只有那栋房子。
但后来它的花园变成了犯罪现场。
或者,至少,在某个地方隐藏着一个黑暗的秘密。我将永远找不到房子了,他想。
没有房子,没有狗,也没有新女人。一切都将一如既往。
他喝了茶,然后躺在床上。
因为是星期天,他应该按照惯例——由琳达提出的惯例——换床单。
但他没有这个力气。
当他醒来时,他发现他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了。
外面漆黑一片。
琳达还没有回家。
他走进厨房,喝了一些水。
当他把玻璃放在滴水板上时,电话铃响了。
“瓦兰德。”
“我是纽伯格。”
“我们在等待。”
“等什么?”
“给你的。你觉得呢?”
“你为什么在等我?”
纽伯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瓦兰德听得出他又累又烦。
“总机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人来过这里。”
“当你甚至不能依赖各种信息传递的时候,怎么可能进行警察工作呢?”
“现在别管它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还是一具骨架?”
“你怎么想?”
“当然是一副骨架。”
“我会去的。”瓦兰德放回听筒,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毛衣,潦草地写了一张便条,放在厨房的桌子上。
去工作。
他急忙去警察局取车。
他到了那里,在口袋里摸了摸钥匙,才想起钥匙已经放在厨房的桌子上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真想哭。
或者干脆一走了之,不回头。
走开,再也不回来。
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他为一个白痴感到难过,就一会儿。
然后他走到一辆巡逻车跟前,请他们把他送到那所房子里去。
他的自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有人没有告诉他,他需要开车去洛德鲁普。
他向后靠在汽车座椅上,听着通过警用无线电传来的各种信息。
他父亲的形象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