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后。
“没用的,”她说,就在亨利拍照的时候。或尝试。他点击屏幕,但没有点击,也没有捕捉。
他又试了一次,这次手机拍下了照片,但是模糊了。
“我告诉过你,”她温柔地说。
“我不明白,”他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怎么能预测电影或手机?”
艾迪苦笑了一下。
“这不是他篡改的技术,这是我的。”
亨利想象着那个陌生人在黑暗中微笑的样子。
他放下了电话。
……
2013年9月5日,纽约。
亨利在早晨交通的嘈杂声中醒来。
听到汽车的喇叭声,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他畏缩了。
他伸手去找昨晚的记忆,但有那么一秒钟,什么也没找到,一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一片柔软的沉默空间。
但当他紧紧闭上眼睛时,黑暗裂开了,让位于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和悲伤,碎瓶子和大雨混杂在一起,还有一个穿黑西装的陌生人,一段一定是在做梦的对话。
亨利知道塔比娅莎说了不,那部分是真的,那段记忆太刺眼了,不可能是真的。
毕竟,这就是他开始喝酒的原因。
喝酒使他冒着雨回家,进屋前在门廊上休息,这就是那个奇怪的地方——不,那部分没有发生。
陌生人和他们的谈话,那是故事的素材,是一种明显的潜意识的评论,他的恶魔在精神上的绝望中表现出来。
一阵头痛在亨利的脑壳里隐隐袭来,他用一只手背擦了擦眼睛。
一个金属重物撞击着他的脸颊。
他眯起眼睛,看到手腕上系着一条黑色的皮带。
一个优雅的模拟手表,在它的脸上,一只金色的手停留在午夜时分。
亨利从未戴过手表。
看到它,他的手腕沉重而陌生,让亨利想起了手铐。
他坐起来,抓着手表的扣环,突然害怕它是绑在他身上的,怕它掉不下来,但只要轻轻一压,手表的扣环就会松开,手表就会滚到扭曲的羽绒被上。
它面朝下落地,亨利在背面看到了两个字母。
好生活。
他从床上爬起来,离开了手表,盯着手表,好像在等待它的出现。
但它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的心在胸膛里砰砰地跳动,声音大得他都能听见。
他回到了黑暗中,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陌生人微笑着伸出手来。
交易。
但这并没有发生。
亨利看了看他的手掌,看到了浅浅的伤口,上面结满了血。
注意到那些点点散落在床单上的棕红色滴状物。
破碎的瓶子。
那也是真的。
但魔鬼的手在他手里,那是一个狂热的梦。
疼痛能做到这一点,从醒着的时候潜入睡眠。
亨利九、十岁的时候,有一次得了脓毒性咽喉炎,疼痛难忍,每次他迷迷糊糊地睡着时,他都梦见自己吞下了热炭,被困在燃烧的建筑物里,浓烟吞噬着他的喉咙。
大脑,试图理解痛苦。
但是,当亨利把手表贴在耳边时,他能听到一种低沉而有节奏的敲击声。
它不会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很快,有一天晚上,他将把它拆开,发现它的里边没有齿轮,没有任何可以解释这种缓慢向前移动的东西)。
然而,在他的手里,它是坚固的,甚至是沉重的。
感觉真实。
敲击声越来越大,然后他意识到根本不是手表发出的。
只是指节敲打木头的声音,有人在敲门。
亨利屏住呼吸,等着看它会不会停下来,但它不会。
他离开了手表,离开了床,从椅子靠背上抓起一件干净的衬衫。
“我来了,”他嘟囔着,把它拖过头顶。
他的衣领被眼镜钩住了,肩膀搭在门框上,嘴里轻声咒骂着,希望从卧室一直走到前门,后面的那个人会放弃,走开。
他们没有,所以亨利打开了门,以为会在走廊尽头看到比娅或罗比或者海伦,再次寻找她的猫。
但那是他妹妹,穆丽尔。
穆丽尔,在过去五年里,她去过亨利家整整两次。
有一次是因为她在午餐会上喝了太多的花草茶没能赶回切尔西。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问道,但她已经擦身而过,解开了一条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围巾。
“回家需要理由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反问句。
她转过身来,她的眼睛扫过他,就像他想象的那样扫过展品,他等待着她通常的评价,你的某些变化看起来像坨屎。
而不是他的妹妹说,“你看上去不错,”这是奇怪的,因为穆里尔从来都不是一个说谎的人(她“不喜欢鼓励谬误的世界充斥着空话”)和一个通过大厅里看镜子就足以证实,亨利,事实上,看起来几乎和他一样粗糙的感觉。
“昨晚你不接电话,比娅特丽斯给我发了短信,”她继续说,她跟我说了塔比莎的事,还有她的禁令。对不起,帅哥。”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