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举起了杯子,但是,在喝下一口和下一口之间,雷米的注意力在房间里游走,他落在了一个让他吃惊的东西上。
他被咖啡呛住了,脸上泛起红晕。
“怎么了?”她问道。
“你看?”雷米咳嗽了一声,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他指着门口,一个男人刚刚走进来。
“你认识他吗?”她问道,
雷米急切地说:“是的,那个人就是伏尔泰先生。”
她摇了摇头,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意义。
雷米从外套里掏出一个包裹,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上印着一些东西。
看到草书标题,她皱起了眉头,只写了一半的字母,雷米打开小册子,看到一页的字是用优雅的黑色墨水印的。
她父亲已经很久没有教过她了,那些信太简单了,手写的记事本。
雷米看到她在研究那页纸。
“你会读吗?”
“我知道这些字母,”她承认,“但我没有学到很多东西来理解它们。”
”等我写好了论文,恐怕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雷米摇摇头。
“这是一种犯罪,”他说,“女性接受的教育与男性不一样,为什么会有一个没有阅读的世界,我无法理解。漫长的一生没有诗歌,没有戏剧,没有哲学家。莎士比亚,苏格拉底,更不用说笛卡尔了!”
“就这些吗?”她揶揄。
“还有伏尔泰,”他接着说。“当然,伏尔泰,还有散文和小说。”
她不认识这个词。
“说来话长,”他解释道,“纯粹是凭空捏造的世界,充满了浪漫、喜剧或冒险。”
她想起了父亲在她成长过程中给她讲的童话故事,以及埃斯特尔编织的关于古代神话的故事,但雷米所说的这部小说似乎包含了更多内容。
她的手指在递给她的小册子上飞快地翻动着,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雷米身上,而他的注意力则集中在伏尔泰身上。
“你要自我介绍一下吗?”
雷米惊恐地回视着他,“不,不,今晚不行。这样更好,想想这个故事。”
他向后靠在座位上,容光焕发。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爱巴黎的原因。”
“那么,你不是本地人。”
“是的”。
他现在已经回到她身边了。
“不,我是从雷恩来的,那里有我的家人,我是最小的儿子,我父亲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把我送去上学,我读得越多越想看看更大的世界,我就越想知道更多,我必须在巴黎。”
“你家人不介意吗?”
“他们当然知道,但我必须来,这就是思想家的所在,这是梦想家们住的地方,这是世界的心脏和头脑,它正在改变。”
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生命如此短暂,在雷恩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躺在床上醒着,想着又一天过去了,谁知道前面会有多少天呢。”
正是同样的恐惧迫使她那晚进入树林,同样的需求驱使她走向命运。
“所以我来了,”他欢快地说,“我不会在其他任何地方。不是它的话。”
艾迪想到了彩色玻璃和锁着的门,花园和它们周围的大门。
“有可能,”她说。
“啊,你认为我是个理想主义者。”
艾迪把咖啡举到唇边,“我认为这对男人来说更容易。”
“的确如此,”他承认,然后对她的态度点头示意。
“然而,”他带着顽皮的笑容说,“你给我的印象是一个不容易克制的人。从生活中寻找快乐,从生活中寻找希望,等等。”
她还不懂拉丁语,他也没有提供翻译,但十年后,她会查单词,并了解它们的意思,找到一条路,或者自己创造一条路,然后她就会微笑,就像今晚他从她那里赢得的微笑一样。
他脸红了。
“我一定让你厌烦了。”
“一点也不,”她说。“告诉我,做一个思想家有好处吗?”
他放声大笑,“不,不太好,但我仍然是我父亲的儿子。”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她注意到他掌心的墨迹,染红了他的手指,就像她用木炭染红自己的手指一样。
“这是一项很好的工作,”他说,但在他的话语下,有一种更柔和的声音,他的肚子在咕咕作响。
艾迪几乎忘记了打碎的罐子,毁掉的蜂蜜,但其余的筵席都在她脚下等着。
“你曾经爬过圣堂的台阶吗?”
......
2014年3月15日,纽约市。
过了这么多年,艾迪以为她会对时间妥协。
她认为她已经与之和平相处了——或者他们找到了一种共存的方式——无论如何都不是朋友,但至少不再是敌人了。
然而,从周四晚上到周六下午的时间是无情的,每一秒都被一个老妇人的照顾所浪费,她数着便士买面包。它一次也没有加快,她一次也没有忘记。
她似乎不能花,不能浪费,甚至不能把钱放错地方。
时间在她周围膨胀,从现在到那时,从这里到商店,从她和亨利之间,就像一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