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那个小男孩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但我们仍然被困在岛上,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隧道不见了,莎莉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呆呆地盯着多眼人慢慢被屠杀的场面,然后她说:
“你知道他会飞吗?”
“我见过一次,”我说,这句话在我的嘴里似乎很沉重,我太累了,我再也没能抓到他这么干过。
“怎么回事?”她说。
“如果我知道,我就会飞过去追他。”我说。
“也许查理会告诉我们,”莎莉一边说,一边抚摸着他的黄头发,这在当时似乎是如此难以抗拒,如此不可能,我怎么能打败一个会飞的男孩,一个毁了我们逃跑的最佳途径的男孩?
我想告诉莎莉,这样她就能理解我,帮我,如果我不像她说的那样让她支持我,试图独自解决问题,她会对我生气的,但我很累,很累,我闭上眼睛,我想起来了。
“妈妈?妈妈?”她不在厨房里,她喜欢坐在火炉边,坐在椅子上,补衣服,擦亮锅碗瓢盆,或者盯着火苗摇来摇去,她喜欢它,因为它离他很远,他像一个愤怒的影子,在我们的房子里昂首阔步,从酒吧间蹒跚回家,寻找一个对我们生气的理由,如果她在场,他永远不会打我,因为她会站在我面前,告诉他不要打她的儿子,她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怒火,我的眼睛不是蓝色的,它们和上帝的眼睛一样黑,又黑又无光,就像海里游着的鲨鱼的眼睛,但我的头发和她的一样,又软又黑,我会把我的头放在她的膝盖上,她抚摸着我的头,我们俩都会哭,假装我们没有哭,她会唱一首小曲,一首进入我的内心并留在那里的歌,一首我会唱一辈子的歌,在我从装订店回来之前,他像往常一样每天晚上都出去,妈妈希望我长大后能到那儿去当学徒,但现在我得跟在那些老男人后面收拾东西,一天下来,他们会给我一两枚硬币让我带回家给她,她把所有的硬币都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而且不管他打她多狠她都不会说出来。
我也不会说的,因为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她是在保存它们,这样有一天我们就可以逃到一个没有拳头和恐惧的地方,只有我和妈妈,永远幸福。
我走进小屋叫她,但她不像往常那样面带微笑地走到门口,他不在家,我敢肯定,因为当他在房子里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空地方都填满了,即使在他睡觉的时候,他也这样做,他喝醉了的鼾声在农舍里回荡,酒和呕吐的气味淹没了任何可能从开着的窗户进来的新鲜空气。
“妈妈?”我打了电话,我去厨房的时候她不在,我开始担心,我们的小屋只有四个房间,当我把所有的房间都看完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是天晚了,市场已经关门了,她本来是可以去市场的,她永远也不会和他出去,因为她说那酒让他恶心,而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她和他在一起,我站在厨房里,想着我是应该去找她,还是应该待在原地不动,免得她回来后担心,我不愿让她烦恼,因为她已经有了许多烦恼,我不愿再增加烦恼,这时我注意到小屋的后门开着,只开了一点点。
妈妈不会这样出门,让门开着的车在我们家后面的那条狭窄的小路上住着老鼠,妈妈讨厌老鼠,一扇开着的门就是对它们的邀请——她总是这么说,蜡烛和火都被点燃了,蜡烛很贵,妈妈不会浪费它们,她不愿出去,让炉火无人照看,我走到门口,把门推开,我在黑暗中窥视,身后厨房里闪烁的灯光使我浑身颤抖,除了移动的影子,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听到老鼠的奔跑声,我打了个寒颤。我也不喜欢老鼠,虽然我不会告诉妈妈,我想让妈妈觉得我很勇敢,我既不想让老鼠进小屋,又不想走到外面的黑暗中去,所以我站在那里喊:
“妈妈?”她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门是开着的,所以妈妈一定是从这边来的,蜡烛都点上了,所以她一定是想马上回来,但她没有回答,她可能受伤了,我断定,如果妈妈受伤了,我就必须勇敢,这样她就会为我感到骄傲,我从厨房里拿了一支蜡烛,走进夜色中,随手把门关上,关门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烛蜡嘶嘶地滴在我的手上,它闻起来很奇怪,不像往常那样有腐烂和老鼠的味道,还有别的东西,让我鼻子发痒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脚下的石头叮当作响,他们在黑暗中如此吵闹,尽管从外面的街道上传来了人们的笑声、说话声和彼此的喊叫声,那些人似乎离我很远,蜡烛投射出的光圈很小,所以周围被黑暗压得很紧,我想,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前方一道银光,一道闪光反射出微弱的光,然后又消失了,先是我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很软的东西。然后蜡烛的光找到了它,她就在那里,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空无一物,乌黑的头发缠在头上。她侧身躺着,双臂朝小屋的方向伸出来,好像在伸手去抓什么东西,好像在伸手抓我,她的嘴张着,喉咙也张着,血溅满了她的蓝裙子,从不该笑的地方流出来。
“妈妈?”我说,我的声音非常非常小。我伸手去找她,因为那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吻我,拥抱我,紧紧地抱着我,她的喉咙被割破,裙子上有血。
我试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