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过小山岗，枯藤老树也芬芳。

何况菜头血气方刚，我看他真有点蠢蠢欲动。

也是，理论上，我还带着胜月之出门。

这丫头片子长得确实水灵好看，换了套绣壮锦的蓝布衣，更有几分返璞归真的自然美。

老饼头搭茬：“其实苗家妹儿，看的是人品和学识，咱们这种阅历深厚，看破人情冷暖有故事的老年男人，是最最有魅力的。”

“呸。”菜头鄙夷：“你顺风撒尿都湿鞋跟。

咱们年轻人的事，你还是不要惦记了，去夕阳红养老院找你的第二春吧。”

“啧，廉颇老矣，尚能饭，谁说我不中用了？”老饼头大怒，菜头这话有些伤人。

我让他们别吵了。

好好出来旅游看风景，愣是变成采花大盗作奸犯科，小心被苗家寨子的人听见。

西林靠近原始森林，多山歌渔猎，里面很多寨子通电都是难题，所以并没有什么现代都市的影子。

从水道驶入江心，水域变得宽阔，鱼虾也都不见踪影。

导游和我们说，这片水域是西林的主线，漓江、柳江的源头。

很多苗寨，就在江水两岸的山坳里。

她的船，最多把我们送到碧水的尽头。

过了这段水路，接下来就是大片老林子，是原始森林的外围，不建议我们往里走。

我看着白浪滔滔的江面发愣，思绪随着奔涌的碧波飘远。

菜头和老饼头吵吵闹闹，忽然一阵嘹亮的山歌，犹如出谷黄鹂，清脆而富有感染力，回荡在江水两岸的山头之间。

曲调简单优雅，婉转高昂并存，煞是好听。

据说当地的少数民族，男女老少都能唱个几句，找老婆还用得上。

往船头看，一艘载满鲜花芳草，扎着彩色飘带的小船朝我们行驶过来，悠扬的山歌变得十分动听。

“二月杏花朵朵开，三月桃花紧跟来，百鸟回春闹山林，

姐妹携手亲自栽。

四月牡丹红似火，五月石榴堆玉台，六月荷花八月桂，情哥采来妹妹戴。”

桂州地区的山歌词句简单，情感强烈，因此很容易接得上。

菜头差点没把我推下去：“哎呀，说曹操，曹操到，花姑娘多多滴来了！”

“又不是你的菜，嚷嚷啥。”我不耐烦。

“有缘千里来相会，都是菜。

那么多妙龄妹儿，多么养眼。”老饼头手搭凉棚，也有些兴奋。

春天到了，交配的季节来了，不过老饼头跟着起哄，实在有些多余。

毕竟他这种五毒俱全的奸商，和东方不败讨论一下菊花的绣法，比较有共同语言。

胜月之不乐意了，小嘴撅起能挂油瓶：“怎么，难道我不是美女吗。”

“是啊。

不过男人嘛，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当然我例外。”我道。

给我们撑船的女导游，看见船上的女子，脸色有些变化：“要不咱们先靠岸，避一避吧。

你们运气还真差，遇见猜歌船了。”

“什么意思？”我心说船上全是十七八的少女，不至于是海盗吧。

“这是当地人的习俗。”导游给我们解释。

“春夏的时候，附近苗寨凡是满年龄，可以婚嫁的姑娘。

闲暇的时候，会在船上插花挂满丝带，划着船沿江而下。

如果其它船和她们碰见，必须要停下来对山歌，不然要留下半斤腊肉或者山货，表示祝福。”

导游的意思很明白。

我们这种城里人，五谷不分，和别人对山歌，不光是腊肉，裤衩都得赔进去！

这是当地约定俗成的民俗活动。

船上七八个苗家咪多，穿着对襟短袖的苗家蓝布衣。

下身穿五彩百褶裙，裙摆的苗绣花边抵在足踝附近。

因苗家的祖先是蚩尤，所以衣服的图案多是神兽和自然图腾。

很有民族韵味，十分耐看。

都是妙龄

少女，纤腰束素，婀娜多姿。

顾盼之间，有种百灵鸟的活泼，不做作，很是自然朴素，让人放得开。

菜头趴在船板上，口水都喷出来：“那唱山歌唱赢了，有什么奖励？”

导游笑吟吟的说：“如果能唱得她们心服口服，就会有人挑你做夫婿咯。

不过一般情况，唱赢山歌的，会被当做尊贵的客人，受到苗寨的接待。”

这话太诱人了，老饼头人老心不老：“那咱们把船撑过去，和她们对对歌。

不是为了什么露水夫妻，主要是促进民族的文化交流和融合。”

“你确定？”导游的脸色有些怪：“山歌唱起来，不能断也不能乱，你们恐怕接不上。

对不出，按照苗人的规矩，你得免费给她们干一天的活，帮忙搭栅栏、砌墙、烧火做饭。

上次有个小伙子，输了十五句，在苗寨打了十五天的短工，哭着回去的。”

“那是他水准不济！”菜头蹦得厉害：“咱们号称中原四大才子，对个山歌还不是手到擒来。

开过去，咱们要促进民族交流，唱歌不能阳春白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