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月之!丫的,见鬼,她怎么跑我前面,还未卜先知的来堵我。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不舒服:“跟踪我?”
“拜托,我三天前就到了。”胜月之朝我撅起小嘴:“要跟也是你跟我。”
“不会吧,你怎么过来的。”
“坐飞机啊。”
“哦。”我算了算,坐长途汽车比飞机便宜,所以不是十万火急,我宁愿省下那几百块钱。
胜月之道:“你能不能别那么抠。”
“丫头片子,这不是抠,是勤俭。
我这都叫抠门的话,青八子那股小气劲,简直是吝啬了。”
“你还敢编排他?”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青八子又听不见,我催她:“出来玩玩,过几天你自己回去,别想监视我。”
“切,谁稀罕。
我可是听了你大伯和二伯的话,来管着你。
你要是不带着我,信不信我喊抓流氓?”胜月之威胁道。
我抽了抽嘴:“你敢叫,我就喊抓女流氓。
这年头,女流氓更可怕。”
“你”
招待所的服务员很诧异的从柜台往门口看。
大概是他听见我和胜月之的谈话,觉得我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行行行,我不想跟你扯。
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出来游山玩水都不方便,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除非胜月之有青八子一半厉害,否则我还不如单独行动。
“你少瞧不起人。”胜月之拉住我的手腕:“你带不带着我。
不带的话,来人,抓流氓!”
“别别。”我赶紧堵住她的嘴。
“怎么样,我可是为你好。”
“那我真是谢谢你全家!”我冷笑道,只能认栽。
毕竟她是大伯和二伯派来的。
女孩子家的,我又不好说重话,赶不走只能认了。
现在我想起青八子全部的好。
这人废话不多,手不欠,人也不讨厌。
除了抠门
吝啬小心眼爱记仇喜欢摆谱不会说话,其余的,还真没什么缺点。
“你往后面看看。”胜月之指着停下来的出租车。
我心中一颤,莫非青八子也来了?
让人大失所望。
从车上下来的,不是青八子,是菜头和老饼头。
一老一小,像失散多年的父子。
菜头搀着哆哆嗦嗦的老饼头。
老饼头晕车,边吐边拿起像翡翠的风油精往鼻孔倒。
不用说,肯定是大伯找人通知了他们。
这让我感动之余,觉得受之有愧,不知道怎么偿还。
“小白啊,不是菜爷说你,你可不够意思。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菜爷,这不够兄弟,下不为例啊。”
“是,菜头,我实在没想到,又把你们牵扯过来。”我眼眶发红,酸得很。
菜头摆手,冲我乐:“这话实在太见外了。
咱们这么多年好朋友,哪怕到了阴曹地府,也是一对。
打虎亲兄弟,这种事,你怎么能一个人行动,菜爷那么贪生怕死?下次非揍你不可。”
“是啊,还有我。”
老饼头滴着风油精过来:“咱们倒斗界的黄金搭档,可不能散了。
所谓‘大圭白璧男儿事,小酌青灯兄弟情’。
发财一起,患难一起,才配得上千古流传的佳话。
像什么伯牙钟子期、羊角哀左伯桃,都是榜样嘛。”
我感动得很,揉着眼睛拍他们的肩膀。
菜头道:“反正酸溜溜的话,菜爷说不出口。
长篇大论的典故,菜爷举不出来。
不过菜爷就知道,咱们好兄弟,去哪都一起,上茅房都得手拉手。
下次不准单独行动啊。”
“嗯,好。”
煽情得差不多,菜头用力拍我肩膀:“感受到咱们彼此的情分了吗。”
“感受到了。”
“开心不开心。”
“还行。”
“那成。
既然是好兄弟,你把车费
钱结一下。
菜爷下火车,钱包给掉了,顺便帮菜爷把白条付了啊。
来来来,拿行李走人。
这路过来,可给菜爷累得。
小白,你说话啊。”
“你”我差点没气死。
合着刚才长篇大论,又是伯牙钟子期,又是兄弟情地久天长,就是为了让我把车费付了。
感动,感动个屁!
心里那点小感动,当我给出租车司机付钱时,恨不得掐死他们两个。
钱包丢了,他们从省城车站坐过来,计费器打了一尺来长的清单。
我看得头晕眼花,合着自己就是个冤大头!
还地久天长,还至死不渝,去你姥姥的腿吧!
如此看,胜月之还是很不错,至少她是自费过来,没有找我报销。
当晚,我们在招待所住下。
我把用掉的钱记账本,心疼得直抽抽。
暗道自己多事,在家待着,就不必破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