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叭哒掉在地上壮烈牺牲。
此蚊一死,其余围绕飞舞的蚊群,急速刹车,调头仓皇远逃。去马厩寻找同伴,倾诉今晚遇到了一个恶人,血没吸到,反被他吓破了胆汁。
看着托托木手中白森森的钢刀,李静咽了咽了口水,这可比赵萱萱捡的那两把破刀漂亮多了。指了指五百米开外的那片无草地皮,李静说道:“大哥,那边就是屠杀我们的现场,族长死得很惨,在驻地就被凶残的汉军一刀劈了。大哥,俺母女都是苦命人,你们可不能再来欺负啊!”
面前这个妇女,蓬头垢面,一身泥污,凄凉得让人不忍直视。身上所穿,皆是草原人的衣着,且拓跋族话说得很顺畅,同是草原游牧民,哪忍心再加害?
除了问话之外,李静还诉说了其它细节:说她们这个小部落,被汉军撵了上百里,当猴一样戏耍,赶到这条河流才通通被屠杀殆尽。
听得个个汉子怒火中烧,双拳都握出了血。
“现在天太晚了,将就着在这待一晚吧!明天放你们离去。”特木尔留下两个人陪李静,带着其他人继续去附近搜查。
或许这两母女是无辜人,但人心隔肚皮,搜查肯定还是要搜查,随时会掉脑袋的事情岂敢麻痹大意?
众人散去,李静继续哀求两位看押大汉。一口一个大哥,一句一声悲泣,说现在放,你们可以少挨蚊叮,明天放,我母女还要叨扰你们一顿早饭,不如现在就放,你好我好大家好。
两个赤膊大汉除了脸上长着胡子的地方蚊子叮不到,其它裸露的手臂皆被叮得又痒又痛,实实难捱难熬,且被李静说得动摇了心思,现在放了她们,还能睡半个好觉。于是答应李静,只待搜查的人回来,马上放两人走。
今晚之惊险,堪比过五关斩六将,虽弄得唇干舌燥,但也物有所值了,李静正高兴呢!就听那个八步赶蝉宗师在大喊大叫,瞧她那没骑过马的欢喜劲,气得李静口吐白沫‘晕死’在地。
这个小鬼头,一点都没有团队精神,只顾她自己,看来以后的女子军队首领不能让她来当。
赵萱萱一逃,真的犹如一锅沸腾滚粥,恼得那些正准备收队的壮汉嗷嗷怪叫。
他们骑上马追出去时,赵萱萱已经奔出了十余里远。说来也怪,这马奔得特快,犹如蹄下装了风火轮,就连特木尔等人打唿哨都不回头。这匹马,仿佛一夜之间不认识特木尔,赵萱萱才是它的老主人。
马儿想:俺背上好似驮着一团棉花,跑起来贼它娘的轻松舒服。你打唿哨又有何鸟用?难道回去驮你这个两百斤的重物咩?
因祸得福的赵萱萱,今晚大丰收:牛角弯刀一把,大米十斤,盐巴十斤,银两一大包,最开心的是,终于弄到了一口小锅。
她要喝开水,她要喝羊肉汤,她要打电话告诉那帮跳广场舞的姐妹,你们快过来吧!我有小锅煮汤招呼你们了。
一直跑,往东跑,跑到天亮,后头的吆喝声,终于在耳旁消失。
马屁股上,站着一个抹胸彩裙白影,天微亮时,忽而无影无踪。
赵萱萱不知,后面的追兵亦不知。
天亮,众汉回营,恼得人人冲天怒吼。三更半夜起来,被一个小丫头带着外出骑马野练,练得满身大汗,练得浑身骨节酸痛,越想越气愤。
身后没了追兵,赵萱萱停下,让马吃草。自己也累得够呛,稍事休息了片刻,勒转马头缓行往北,去那条河流与李静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