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后的目光落在此人的身上,众人也循着看过去,发现此人竟是孟诗晴!
其实云梦牵应该猜到的,刚才南流渊握了她的手,在这些人里,虽然渴望南流渊的女人有很多,但南流渊主动示好的女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凌初之。
而孟诗晴作为凌初之的“好姐妹”,又是一支能随时出击的好枪,看到南流渊握了云梦牵的手,自然是忍不住为她的好姐妹出头。
在太后的寿宴上出言不逊,她是该夸她勇敢,还是该说她白痴?
见有人站起来,南非齐和太后的眼神越发凌厉了几分。
南非齐狭长的眼睛里透射着寒光,他看着孟诗晴,冷冷道:
“你是谁?”
孟诗晴此时早已被吓破了胆,有些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是个英雄,特别善于打抱不平。
岂不知,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义究竟何在。
就比如刚才,孟诗晴说了那句话,以为是为凌初之出头。
可她能得到什么?
凌初之的一句谢谢?一番感动?更加紧密的姐妹情?
殊不知,她也许什么都得不到,还很有可能会连累自己,连累家人。
“臣、臣、臣、臣女……是、是
、是……是定远候府的……嫡、嫡女,孟、孟诗晴。”
孟诗晴的身体抖如筛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位置距离云梦牵并不远,所以云梦牵此时能将孟诗晴的脸色一览无遗。
她的头上沁着豆大的汗珠,正顺着脸颊往下淌,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冲花了脸上的胭脂。
云梦牵很想知道孟诗晴此刻是什么心情,她会不会为刚才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又能不能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究竟有多愚蠢。
不过她想,也许除了害怕,她现在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
“定远候府的嫡女?”
南非齐重复着,继而问道,
“朕记得,定远候为人宽厚贤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刻薄的女儿?”
孟诗晴似乎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认错:
“臣女不敢了,臣女再也不敢了,坏了太后娘娘的心情,都是臣女的错,求皇上饶了臣女吧,求皇上饶了臣女吧……”
“今日是太后寿辰,你坏了太后的心情,别求朕,一切皆由太后定夺。”
南非齐似乎没什么耐心去对付这种不重要的小人物,更是不想在太后生辰这日
破坏气氛,即便有什么不快也忍了去,只要太后高兴怎么做都好,于是便把决定权交给了太后。
太后看着台下跪着的孟诗晴,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仍是觉得气闷得很。
她生性良善温软,从来不争不抢,最不喜欢这种尖酸刻薄的小人。
年岁轻的时候,她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去管教这样的人。
如今的她已经贵为太后,若说最有资格管教她们的人,倒当数她了。
听了南非齐的话,她看着孟诗晴问道:
“定远候府的嫡小姐?”
太后冷笑一声,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孟诗晴的脑袋早已成了浆糊,此刻只知道哭泣,头摇得像拨浪鼓:
“太后娘娘,臣女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
“刚刚胆子不是挺大的嘛,没人让你说,你倒是敢说,如今哀家倒是说不动你了?”
太后的声音极冷,充满了嘲讽。
如若此时孟诗晴不说,那便是抗命,太后这一顶帽子扣得倒是大。
孟诗晴还没蠢到那个地步,闻言又是连连磕头,泣道:
“臣女不敢违抗太后懿旨,是臣女说错话了,请太后责罚……”
“说!”
孟诗晴话未说完,太后忽
然一拍桌子,吓得台下的女子皆是一抖,个个都快把头垂到了肚皮上。
孟诗晴没办法,只能哭着道:
“是,臣女刚才说,刚才说……勾人都勾到皇宫里来了,真、真是不要、不要脸。”
“你在说谁?”
太后马上问。
孟诗晴习惯性地求饶:
“没、没有,是臣女随口乱说的……”
太后眉眼微微一动,忽然放软了声音,又道:
“别怕,哀家就是想知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到皇宫里面勾人?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
闻言,孟诗晴的哭声戛然而止。
云梦牵垂着眉眼,忍不住浅浅地勾起了唇角,太后这句话明显就是一个陷阱,她真的很想知道,孟诗晴会如何回太后的话。
不过从孟诗晴的诸多表现来看,她应该会回的很精彩吧?
果然,孟诗晴没有让云梦牵失望,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光明正大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亦是得到了一个让云梦牵臭名昭著的机会,终是耐不住性子。
她啜泣了两下,微微抬起了身子,忐忑地说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其实、其实臣女是在说长宁县主!”
“哦?”
太后意味深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