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坏了心情(1 / 2)

两人的双手隔着两个矮几紧紧地握在一起,彼此的身体前倾,姿势一定很难看。

可偏偏南流渊此时却失去了往日的风度与城府,好像根本不怕人看到似的,硬是拉着她不松手。

十根手指,只有四根无名指和小指的指尖是好的,其余六个指尖,已经让人不忍直视。

再看琴弦上,借着满院通明的灯火,根根琴弦上都印着斑驳的血迹。

她刚才就是用这样一双手弹完了那足有半盏茶功夫的曲子?

他不是不会弹琴,不过一首曲子,根本不至于让她的手变成这样,所以她的手一定是在弹琴之前就已经坏了。

南流渊的眼眸渐渐变得猩红,声音也暗哑几分,艰涩道:

“手怎么弄的?”

云梦牵虽然表面窘迫,可实则内心很是淡定。

在看到南流渊来与她对弈时,其实她是有一些庆幸的。

她庆幸来的人是他,因为他在众人眼里最是公允、刚正,朝堂之事向来秉公处置,从不会偏私,他也最是不近女色,所以他的话才更是让人信服。

碧春责怪她任人欺凌,其实她倒不是任人欺凌,不过当时是想借着时机去百花园找黑牛罢了。

如今,却是另一

个时机到了,她不会白白浪费。

南流渊握得很用力,她的手腕好像快要断了似的,于是她轻轻蹙了蹙眉头,轻声叫道:

“疼……”

一声柔弱的“疼”,几乎要把男人的心给揉碎了。

她看到南流渊的眸色渐深,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迅速缠在了她的手上。

可是两只手都伤着,他看了看左右,见矮几上放着云梦牵的帕子,又随手拿起来,缠在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南流渊没有再说话,云梦牵借机赶紧抽回自己的手,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往台前走去。

云梦牵悄悄地看了一眼南流渊给她缠在手上的东西,除了她自己的帕子,另一块像是面纱之类,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她将手微微一转,看到了那块纱垂在下面的部分,赫然绣着梅花。

那绣样分明就是母亲亲手绘制的,除了她与母亲,再没有外传给其他人。

她的心里一紧,忽然想起南流渊为了救吉胡明思,曾经去过寒香园,而那日她见南流渊时便戴了一块面纱,后来好像是被大风吹落了……

所以,那块被大风吹落的面纱其实并不是不知所踪,而是被南流渊捡到、并收到现在?

她淡淡抬眸看向了走在她侧前方的南流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

传闻说他不近女色,怎么会随时带着一块女子的面纱在身上?

在感情中,她应该算是过来人,联想到南流渊曾经对她所做种种,她忽然心里一沉。

南流渊不会对她……

另一边,太后和皇上还在忙着欣赏她的字画。

为了应景儿,她特意写了一个“寿”字,画了一幅松鹤延年。

太后像是鉴宝一样地审视着她的字画,一会说这松画得挺拔、坚韧,一看就是不老松,枝繁叶茂十分喜人。

一会又说那两只鹤画得惟妙惟肖,站在树上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不快活。

还有那个“寿”字,太后也是赞不绝口,每一笔每一画地描摹着,毫不掩饰她对这字画的喜爱之情。

还有刚才听到的那首曲子,直到现在还激荡着她的心。

太后刚想开口问云梦牵,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却在这时,台下不知是哪个女人说了一声:

“勾人都勾到皇宫里来了,真是不要脸!”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能听见。

闻言,太后的脸色当即一变,厉声道:

“刚才谁在说

话?”

此时,云梦牵与南流渊已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正准备走到台前,这句话也正正落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南流渊与云梦牵对视一眼,刚才那句话不管是谁说的,可他们却知道,那话中的主角就是云梦牵。

云梦牵不在乎这样的评价,只是暗自发笑,敢在太后的寿宴上说出这种话,还是趁着太后正高兴的时候,还真是蠢得可以。

果然,太后此话一出,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太后的话仿佛一把刀子悬在了每个人的脖子上。

太后向来以温柔和善著称,很少与人为难,却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这是她少有的严厉,也就让人觉得越发可怕。

没有人敢站出来承认。

毕竟是太后的寿宴,南非齐不想惹得母后不开心,便劝道:

“母后,都是些年轻人,不懂事,母后不必动怒。今日是母后寿辰,母后当开心些,别让一句话坏了心情。”

“皇上,此人敢在哀家的寿宴上嚼别人的舌根,可见不是什么善类,哀家的确不想因为一个人而坏了心情,然而……”

说到这里,太后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一一扫过下面的女子,

“她就是坏了哀家的心情!”

众人不知道的是,因为刚才云梦牵出色的表现,加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