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那野男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五日,你必须给本宫找一个来。”
白矖心头一凛,“……属下明白。”
待到白矖走后,华阳从画屏后走出,来到芸贵妃身后,纤细的两指搭在贵妃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
“母妃,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儿臣心疼。”
“宛宜,你都听到了?”
芸贵妃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按揉,阴沉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嗯。”
“母妃,儿臣以为,这件事儿急不得。”
“你有什么想法?”
华阳公主稍稍思忖着,娓娓道:“云锦回来,本意就是要向我们复仇,如今她要将我的孩子说成是北漠的血脉,无非就是为了报复我和裴望慈,但终究,伤她最深的人还是裴望慈。”
“母妃,您是贵妃,儿臣是公主。”
“她身为臣子,就算翻出天来,也不可能撼动了我们的地位。”
“当务之急,儿臣想为孩儿找个可靠的靠山。”
“嗯,你说的有道理。”芸贵妃舒展开眉眼,微微点头。
见状,华阳又继续说着,“母妃,儿臣的想法,是想先见见谢知晏,心中也能有计较。”
“华阳。”
芸贵妃抬手,抓住了华阳的手腕,她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
“母妃,怎么了?可是儿臣的力道不对劲儿了?”
“不是,你过来坐下。”
芸贵妃向右靠了靠,拉着华阳坐在了身边,温柔的抚了抚华阳耳边垂落的鬓发,将它们别在了而后。
“华阳,在这皇城中,你若不争,不抢,只做了人偶娃娃,最终的下场就会像皇后一样。”
中宫皇后在皇帝还是王爷时就嫁给了他做正妃,可那又能如何呢,色衰而爱迟,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坐上去的人最终都会被腐蚀同化,先帝爷是这样,如今的大殷帝,也逃不过。
“华阳,皇后就像是这毛笔,价值连城,却只是别人手中握着的工具,陛下让她生,她便生,陛下让她死,她便只能赴死,她的儿子成了太子皇储,她便只能死,这是你父皇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
“可这没了根基的浮萍,又能撑得了多久呢?”
芸贵妃轻轻一掷,那毛笔便脱了手,摔在了地上,滚了两圈,不动了。
“母妃,儿臣明白您的意思,儿臣……不会再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