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沿着宫墙,向皇后宫中徐步返回,正专注于低头走路,迎面突然撞到了一个宽厚的肩膀。“哎呦,”清月捂着撞疼的脸,抬头一看,竟然是太子凌世坤。
“臣女见过太子殿……”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凌世坤捂着嘴抵到了宫墙角门处。
清月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凌世坤的手从嘴上拽下来,怒着瞪他道:“你哪顿药忘吃了啊,发什么颠?”她气呼呼的说,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这样欺负她,她虽为女官,但是也有那么一股不畏权贵的性子。
凌世坤噗嗤一声,低声笑道,“终于不用装了啊,我一直觉得端庄进退有度不是你本来的性子,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是又怎样,你是天家子弟,要进退有礼,我等凡人,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了。”清月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装了,“太子殿下因何事截臣女至此啊?”
“本宫其实还是喜欢你在蒙庄逛闹市的样子。”凌世坤望着清月出神,“那个时候的你才是真的你。”
“陪我逛街市的是李仕李公子,不是当朝太子殿下。”清月疏离地回答。
“我跟你说正事,”凌世坤正色道,“今日之事,你事先知道多少?如实告诉我,不许有一丝隐瞒。”
“其实今日之事我也觉得谜团重重,看似偶然,实则像是一场早已排好的演出,就等演员登场,我也不清楚清歌在里面是什么身份,我现在甚至都不确定她是否提前知道。”对于今日之事,清月自是觉得困惑。但是太子目的未明,清月也未将清歌与其交谈之事和盘托出。
“呵,我就知道,父皇平日很少去御花园散步,为何今日一定要同我在御花园商议水患之事,又瞒着母后。”凌世坤目光一寒,“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中不知情就行了。母后那里,我去说,以后,你少去你师姐那里。”
“你凭什么管的着我去看清歌?”清月丝毫不退让。
“凭着你未来夫君的身份。”凌世坤突然俯下身来,一道黑影压来,覆在了清月身上。
清月眼前一黑,嘴唇温湿的热度传来,大脑混沌一片。良久,清月才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凌世坤,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太子殿下真当我好拿捏么?”清月气的不轻,这一巴掌用了七成的功力。
凌世坤一边揉着挨掴的脸颊,一边戏谑地瞧着清月,道:“清月,你知道,对于你,本宫志在必得。”
“太子殿下,清月同您仅有同窗之谊,并无男女之情,强扭得瓜并不香甜,今日之事,清月不想有下次。”清月说完,一把推开凌世坤,夺路而逃。
望着清月远去的背影,黑暗中凌世坤眼中的寒光一闪而现。“本宫不信,这富贵的春风怎能吹不进你丁府的大门。”
翌日,皇后贺氏召见清月,清月如如实实回答了昨日办差详细过程,她知道,此刻要跟皇后隐瞒,轻则一顿板子,重则小命不保。贺氏甚至都没问皇上为何突然封妃之事,只是淡淡说了句:“差事办的不错,从今日起,你来负责本宫起居。”
“清月遵皇后娘娘懿旨。”清月一边低头叩谢,一边暗想,一定是凌世坤在皇后身边说的这些,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又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近前伺候。无奈,深宫之中,保命要紧。
皇后贺氏昨日显然对皇帝凌霄突然封妃事前并无知晓,得到凌世坤传过来的消息后才匆匆赶往澜华殿,眼见大势已至此,圣意难测,不如因势导势,既全了皇帝脸面,又送了贤妃人情。看来,后宫的嫔妃,她需要费些精力修整一番了。至于清月,她自然明白儿子的心思,要替凌世坤保下,只是清月虽出身名门,但终是孤女,在朝中只有其舅舅汪芷荃一人可用,对太子益处有限,只能将来封个侧妃,倒也全了儿子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