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笑了，”贤妃娘娘不禁莞尔，又深深道个万福，“澜华殿悠远僻静，恰臣妾今日收到皇后娘娘赏赐，一时高兴，叫孩子们跟我一起热闹热闹，却不曾扰了圣上和太子殿下的国事。”

“哪有责备你之意，偏你这样懂事。”皇帝凌霄拍了拍贤妃的手，拉着她坐上主座，“朕与阿虎刚在御花园中商讨黄河水患之事，忽闻天上仙乐入耳，让人流连忘返，原来爱妃宫中还藏着宝贝啊。”皇帝眯起眼睛，余光扫到清歌清月这边来。

清月等众人此时还在跪着，没有皇帝命令，众人皆不敢抬头。

“父皇龙威凛凛，她们都是小丫头，都吓得不敢动了。”凌世坤瞥见清月也在澜华殿中，不由得蹙眉。

“吾儿所言有理，你们都起来吧。”皇帝凌霄淡淡地说，“刚刚唱歌的是哪个啊？”

“回圣上的话，是清歌，礼部尚书纪思存大人的爱女，小名叫瑾儿。是您亲赐她到臣妾殿中伴读的啊，”贤妃娘娘提醒道，“清歌，过来拜见圣上。”说毕，给清歌使了个眼色。

“清歌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清歌规规矩矩地给皇帝凌霄磕了个头。

“嗯，倒是个规矩孩子，起来吧。”凌霄心情似乎不错，“你唱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回圣上，我与师妹方才合作之曲名为《凤求凰》，一曲凤求凰，一对有情人，讲述的乃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清歌不卑不亢答道。

皇帝凌霄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又细细打量起清歌，见清歌容姿绰约，娉娉袅袅，忽而想起前几日皇后提议充盈后宫之事，但碍于皇帝之面，不好名言，遂瞥了一眼贤妃。

贤妃早在凌霄为亲王时就嫁给了他，自然懂的什么意思，“哎呀呀，圣上，我看清歌如此识规矩明大体，与圣上又颇为投缘，不如您开恩，让清歌进宫为妃吧，我等姐妹也好有个伴。”贤妃笑着说道。

“爱妃所言甚是，纪大人教女有方，擢升至内阁大学士。其女纪氏进宫赐号瑾妃，居玉明殿。”皇帝不疾不徐地说。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演练好过，只是今天走个过场。

“清歌，愣着干嘛，快谢圣恩啊。”贤妃娘娘忙不迭地说。

“臣女……臣妾叩谢皇恩。”清歌赶紧跪下谢恩。

清月立在一旁早已惊得不敢动弹，谈笑间，清歌母家的升官进爵就在皇帝与贤妃的一场谈笑中决定，想到自己年幼时候跟母亲相依为命，舅舅一家如今因为与容氏联姻左右为难，这一切都与帝王的喜怒哀乐息息相关。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一寒战。

“你是皇后宫中的吧，朕见你眼熟的紧。”皇帝的声音从头上飘来，清月吓得不轻，刚刚清歌被封为妃，她已经觉得脑袋都不够使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出什么风头，赶紧颔首叩头，不语。

“回圣上，清月乃是臣妾在万壑松院的师妹，现为皇后娘娘宫中女官，今日替皇后娘娘办差来到澜华殿。”清歌替清月赶紧回答。

“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母后今日给各宫都有赏赐，三个姐姐都有了，唯独漏下儿臣，您说她是不是偏心。”凌世坤的话来的不早不晚，正好挡下了皇帝接下来要问话清月。

“你这混小子，都多大了还跟你几个姐姐争宠。”屏风后突然传来皇后贺氏的声音，显然她是知道了澜华殿发生了大事，才急匆匆赶来。

来到圣驾前，贺氏缓缓施礼：“臣妾恭贺圣上今日喜得佳人，今日听得贤妃姐姐宫中热闹非常，不想臣妾来晚了，错过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

“皇后，你来的正好，这是朕刚封的瑾妃，纪大人的爱女。”皇帝凌霄跟皇后贺氏笑语。

“圣上的眼光自是不差，瑾妃妹妹快请起，以后都是阖宫姐妹，缺什么少什么及时跟我说，亏不了你，何况，还有你贤妃姐姐给你撑腰呢。”皇后贺氏虽然笑着说，可是清月就是觉得皇后话里有话。

眼看着一群人又有说有笑，清月退到一旁，只是觉得喧嚣异常，开始脑子放空。突然听到皇后贺氏喊她，“清月，我来的时候几只雀儿忘记添水了，你快回去给鸟添水，顺便告诉黎樱，提前把我礼佛的香准备出来，明日我要礼佛。”

“是，娘娘。”清月觉得皇后贺氏这一句话简直是天籁之音，救她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