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快到了端午时分，暑气渐浓，宫中各色花卉一并绽放，好不热闹，这是蔚国改号圣元的第一个端午，加上皇帝又新得宠妃清歌，故而皇帝下令，此次端午时节宫中举行盛宴，邀请各国使节、亲王家眷一同饮酒观戏。

自封妃之日后，清月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清歌，清月想，如果这是清歌选择，作为同门师妹，自己自然只能祝福，至于清和那里，等到月假回家之际，再托人转告。

宫宴设在夜间开始，白天各色人等有条不紊积极筹备，作为皇后身边贴身女官，清月自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会准备娘娘的盛装，一会又要去查看饮食酒器等。

“清月，你去找一下司礼太监张道兴，把今晚夜宴准备的曲目给本宫拿来。”皇后娘娘一边看着佛经，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清月说道。

“清月遵命。”清月听到皇后贺氏突然这么说，忙应下，向皇后回礼后转身离开寝宫。

因天气较热，此时阳光正强，清月热的烦躁，准备抄小路去大殿。正急匆匆地走着，突然远处听到一声清脆鸟叫声。清月立即警觉起来，因为这个是万壑松院弟子课上学习的一种技巧，声音宛转又似言语，这声音，清月再熟悉不过，不是清和是谁。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清和来了，不要命了吗。

清月怔住半晌，赶紧平复一下心情，左顾右盼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担心别人察觉，她找到一处背阴无人处，耐心等待，心脏突突狂跳。不一会功夫，清和从空中跃下，稳稳落在清月面前。

清月一把抓住清和袖子到隐蔽处，低声问道：“清和哥哥，你疯了吗？这里是皇宫，不是云野山庄。”

“我当然知道这是皇宫，此次宫宴，我跟中山老师同行演奏，清月，你得帮师兄一次，我想见清歌。”清和就是这样，无论什么环境，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清和哥哥，清歌封妃的诏书举国皆知，你私会后宫妃嫔，被有心人知道了，检举到圣上跟前，无事最好，万一治你个秽乱宫闱之罪，你怎么办？你想想万壑松院，云野山庄，更何况，你让清歌如何自处，她刚封妃，一切都还没有根基。我是不会帮你的。”清月觉得清和是疯了，竟然能冒出这种想法来。

“我知道此事为难，我不求清歌承诺我什么，我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只求此生能护她安稳，远远见她一次，说一次话，便也知足了。”清和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件事就跟天上流云一样，不着一丝痕迹。

“你……师兄你怎生得如此痴情种。”清月叹了口气，“也罢，我如今在皇后娘娘处当贴身女官，去清歌宫中倒也无妨，少些时候我给你带去太监服饰，你随我前往。”

清月办完皇后贺氏的差事，找了个由头，去往瑾妃清歌的玉明殿，清和乔装随后。

“臣女清月，奉皇后娘娘谕，特来为瑾妃娘娘送宫宴演出序目和参演名单，请娘娘过目。”清月恭恭敬敬地跪地叩头，随行众人一并跪地行礼。

“清月姑娘快请起，”清歌扶起清月，给左右一个眼色，侍女上前将皇后所赐物件收起，“各位辛苦了，清月姑娘这边请，小榛子，带各位公公去偏殿喝茶。”

待屏退左右后，清歌刚要走上前询问尚未退出的小太监还有何事，小太监摘下了帽子，轻轻唤了一声，“清歌，是我。”

见到是清和，清歌脚步都不稳了，吓得后退了几步，清月赶紧用手扶住，给清歌顺气。

“你，你……你们俩，胆子真是太大了。”清歌惊魂未定。

清月扶着清歌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给她顺气，“娘娘，我也不想的，是清和哥哥再三拜托我与您见面，您念在同窗之谊，姑且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清月叹气道，“臣女出去守着，请两位抓紧时间，一会还要回宫复命。”

一炷香后，清和红着眼走出，低头不语，清月心中了然，定是清歌再次拒绝了他，可怜天下一痴情种啊。

是夜，宫中正德殿灯火通明，一片融融景象。各国使节咸来恭贺圣上安康，皇亲国戚一应人等也按次序落座，清月稳稳地站在皇后贺氏身后，面如湖水波澜不惊。

“圣驾到——”随着礼部太监的高声呼喊，正德殿众人瞬时安静了下来，纷纷跪地行礼。皇帝凌霄在众人中央昂首阔步至殿中位置，转身坐下。

“诸位都平身吧。”皇帝凌霄不怒自威。

“虢国皇帝第四子，林谦，参见蔚国圣上，祝愿圣上安康福乐。”一青年男子朗声道。

清月听着这声音觉得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虢国四皇子风朗月清，好相貌。”皇帝凌霄颔首笑道。

“虢国地处北地，四季严寒，臣下此次到蔚国，江南烟雨，小桥流水，方知天下之美尽在蔚国。”林谦行虢国之礼拱手称赞道。

“皇上，臣妾看这四皇子真是霁月清风，相貌堂堂，不如……”皇后贺氏看着林谦很满意，有意拉拢。

“哎，”皇帝凌霄精明异甚，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