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如此安稳的度过了十余天,几经打听,才得知清歌被分至贤妃娘娘的澜华殿。这日,趁替皇后娘娘给各宫分赏赐,清月讨到了去澜华殿的差事。
贤妃娘娘是最早嫁给翊亲王的女人,育有一女,现为昭和大公主,但随年事增长,且无儿子,故而当初在翊亲王府时,也并不得宠,翊亲王登基为帝后,念其劳苦,封为贤妃。澜华殿也是后宫各殿中离皇帝皇后最远的地方,因而当清月主动提出去澜华殿时,原本应去办差事的女官黎樱马上同意了,恐怕晚点头后,清月后悔。
清月清歌两姐妹见面后,自是欣喜异常,贤妃娘娘心情不错,见到二人是旧识,赏了清歌半天假跟姐妹叙旧。清歌房中,二姐妹数日不见,说了好一会体己话,半响,清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清歌:“清和哥哥让我带给你,说上面刻上了你的名字,他说,他会一直等着你。”
清歌眼角泛红,垂下眼去,慢慢摩挲着清月带来的盒子,“清月,我的小师妹,只有你还天真的追求自由和爱情,我们这个身份,婚姻本就不是能自己做主的,我之前心悦天野,原本天野与我也门当户对,但如今天野家道中落不复从前,父亲命我不得再与他有所瓜葛,哎,至于说什么情深义重,那都是穷酸书生编出的戏文,诓骗大家小姐献身腐儒书生的,现实生活中,因政见门第,我与天野终是万万不能了。”顿了顿,她又说,“清和哥哥的心思,我一直以来都知晓,我的婚姻,注定是父亲献与宗室抑或拉拢朝臣的筹码,清和哥哥谪仙一般的人物,怎能为我,入仕卷入朝堂的纷争,我与他,终是无缘分罢了。”清歌说的通彻,清月了然,她也知清歌家族如日中天,现如今,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世事无常,变幻莫测,二人只是唏嘘不已。
因是替皇后办差,傍晚时分,贤妃娘娘留下清月一行人等在殿中用膳。澜华殿里难得这么多人,贤妃娘娘年岁大了,喜欢热闹,吩咐宫中宫女太监搬来女儿红,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说笑间,突然有个女官说道,“听闻清歌歌声似黄莺宛转,今日酒宴正酣,不如歌以助兴,如何?”
“好——”,众人听到都觉好。
“本宫早就听闻,云野山庄的万壑松院学生琴技歌技乃是当今世上少有,清歌,你们姐俩可别辱没了师门啊,哈哈。”贤妃今晚心情不错,显然有意逗清歌清月。
“娘娘,您快别打趣了,我俩许久不练,技艺生疏,怎敢给师门抹黑。”清歌赶忙推辞。
“不行不行,今日,必须出个节目,来来来,把我的绿绮琴拿来,让她们弹,要不回头我去告诉圣上,万壑松院弟子技艺不精,明年减少经费支出哈哈哈。”贤妃今日喝的不少,有点语无伦次了。
清歌清月见贤妃娘娘兴致如此高,推脱不得,只得欠身来到绿绮前,二人相视点头一笑,清月坐在琴前,清歌来到大厅中央,缓缓琴声起,是清歌最爱的那首《凤求凰》,也是清月经常听清和弹奏的那曲。
伴随着琴声,清歌宛如黄莺般的歌喉舒展开,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见到凤与凰在林间嬉戏、游玩,耳鬓厮磨。余音袅袅,绕梁不绝。曲毕,众人还在歌声中回味不已。
“好曲子,好歌声。”一声明亮的男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原是翊亲王,哦,不,是当今圣上与太子殿下驾临,纷纷站立敛起仪容,井然有序跪地叩拜。
“臣妾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贤妃娘娘酒醒的很快,圣上难得驾临澜华殿,该有的规矩可不能出差错。
“爱妃快快请起,”圣上抓住贤妃手腕,顺势将其扶起,“朕与太子在后花园中正商议国事,却不曾想到能听到如此天籁之音。循声而来,爱妃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