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的愤怒与失望溢于言表,他无法相信,苏扶楹往日的温婉贤淑,竟全是伪装。在他眼中,她已不再是那位端庄的侯府夫人,而是一个满怀嫉妒之心的妇人。
“侯爷,是您的母亲、妹妹,还有这侯府的众人暗中挪用我的嫁妆。在长公主面前,他们哑口无言,现在反倒将矛头指向我?我还未追究他们盗用我嫁妆之事呢。”苏扶楹冷冷回应,她的唇边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面对秦尧为柳萋萋而来的质问,她显得从容不迫。
“至于柳姑娘为妾,我实在是看侯爷您对她的深情难以割舍,想要为您分担一二。但圣旨未下,不能以平妻之礼迎娶柳姑娘。我担心侯爷和柳姑娘等不及,便提议先纳为妾,日后再抬为平妻。”苏扶楹的话语中透露出她对秦尧的了解,以及对这复杂局面的掌控。
至于后面抬不抬,就不是她们能决定了。
大昭娶平妻要求极为严苛,正妻没有过错不能娶平妻,但是像秦尧这样求了圣旨的除外。
秦尧却无法接受这番解释,他坚信柳萋萋与苏扶楹不同,她的纯真善良与苏扶楹心中只有权谋的名门贵女形象形成鲜明对比。“我早就告诉过你,萋萋与你不同,她不会影响你在侯府的地位。你为何就不能放过她,非要让她做妾?”
秦尧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无法理解苏扶楹的坚持。“若不是萋萋替你求情,让我看在你为侯府辛苦多年的份上,我早就休了你。你居然还想让她做妾!”
秦尧的眼神冷硬如冰,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苏扶楹的厌恶与失望。“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娶萋萋为平妻是不可能改变的。母亲身体不适,你是侯府的主母,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识相的话,就赶紧备好彩礼,别耽误我和萋萋的好事,否则别怪我给你一纸休书!”
听他胡言乱语,苏扶楹满眼戏谑的看着他,怒极反笑!
“你娶平妻,我出彩礼?秦尧,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娘了?”
“你放肆!”秦尧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怒道:“什么你的钱,我这些年的俸禄都去哪里了,你每日在家哪里用的了那些钱,总之我不管,这便是你的事,若是做不好,我倒要去苏家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撂下狠话后,秦尧愤然离去,留下倚梅轩内一片狼藉。
“你们,赶紧过来,将这些脏东西全都扔了出去,别放在这污了夫人的眼。”看侯爷终于离开,碧玉赶紧招呼着丫鬟小厮将打碎的桌椅等清理出去,又着人送来新的。
秦秦尧的怒火在侯府中燃起了不小的波澜,他的激烈举动让所有人都知晓,他为了一个尚未正式入门的庶女,竟对正室苏扶楹大加斥责,甚至扬言要休弃她。倚梅轩的下人们因此而心生动摇,有的对苏扶楹心生同情,有的则暗自谋算自己的未来,毕竟主子失宠,下人们也难有出头之日。
苏扶楹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她悠然坐回榻上,继续翻阅着账本——这些数字和记录,才是她未来立足的根本。在她看来,男人的情义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她一向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从父亲纳妾之时便深知男人的不可靠,母亲去世后,父亲扶正了林氏,这一切让她更加确信,女子若真信了男人的承诺,那将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小姐,侯爷他去了秋月阁!”碧玉在收拾好一切后,端来了一笼用羊奶制作的金乳酥。
你看,前面还说了心里只爱你,转头还不是去了其他女人那里。
看着这金乳酥,苏扶楹想起了出嫁前的日子,母亲每晚都会让她吃一笼,说这样能让肌肤白嫩如雪。如今这已成了她的习惯。她轻咬一口,品味着那熟悉的味道,“嗯,这乳酥不错,碧玉,你要不要吃一块?”她递给碧玉一块。
“我的好小姐,你现在还吃得下?”碧玉看着苏扶楹,心中焦急,“今天侯爷发那么大的火,又去了秋月阁,府里的丫鬟们怎么看你,院子里那些不安分的,都急着去攀高枝。要是柳家的庶女真嫁进来了怎么办?”
碧玉看着现在还能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碰上这样一个小姐简直了!
今天的金乳酥味道好像特别好,她一连吃了好几块,最后一块吃完,拿起手帕擦了嘴和手,看着碧玉正色道:“碧玉呀,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着急了,我苏家怎么说也是对大昭有功的,我哥哥还死在边疆,尸骨不全,即便是下旨去平妻,皇帝也会考虑一下我娘家,不然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旨意下来。
“只要抓住这段时间就好了。”苏扶楹轻声说。
夜幕降临,春日里的倚梅轩花开得正艳,即便是深夜,廊下的灯光透过窗棂,映照出一片花影。
“碧玉,襄阳侯夫人的春日宴三日后就要举办了吧。”苏扶楹忽然提起。
春日里的宴会络绎不绝,襄阳侯府夫人举办的春日宴便是其中之一。她喜欢热闹,也乐于做红娘,邀请了京城中的少男俊女,以及新婚的小夫妻。永昌侯府虽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