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楼今天迎来了一个大单子。
聂浩将军的夫人将珍馐楼给包场了。
听说这是将军夫人为了庆祝自家侄儿的生辰,而专程举办的生辰宴,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来了,哪怕是下人也能在一楼吃上宴席。
聂浩将军是草根出身,原先是个杀猪匠。
说这将军夫人的爹就是教聂浩杀猪的师傅,因为将军夫人经常给她爹送饭,所以一来二去的就跟聂浩看对了眼,二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或许是因为平民出身,所以比之京中贵妇们喜欢包一个山庄来举办宴会,她更喜欢这菜式新奇的珍馐楼。
门外的护卫拦着不许百姓进入,楚行知的天师阁自然也就没了生意。
她伸了个懒腰,打开天师阁,打算出去在哄哄生闷气的狴犴。
那日她笑的太过分了,最后被毕成轩给赶出了门,还特意下了禁制,不准楚行知入内。
仔细想来,楚行知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堂堂神兽除了猪瘟不说,还将钱全部给了她。
结果她还反过头来嘲笑毕成轩,这实在是不应该。
楚行知心里唾弃自己一番,决定今天一定要忍住想笑的冲动,认认真真的给毕成轩道个歉。
“你就是这里天师?”
清亮的女声传来,楚行知偏头看去。
只见一貌美女子,脸上挂着大玄时兴的桃花妆,身着红色锦绣华裳,脚踏软底珍珠绣鞋,梳着单螺髻,一只赤金佛手提篮簪斜斜插着。
这是将军府夫人—黄淑兰。
“正是。”楚行知拱手行礼,脸上挂着客气的笑:“聂夫人好,在下楚行知。”
黄淑兰倨傲的看了楚行知一眼,说:
“你会算卦?”
楚行知:“略通一点。”
“既如此,那你给我算算吧。”
也不管楚行知答不答应,黄淑兰将天师阁的门推开,自顾自走了进去。
楚行知跟在身后,心想,看来哄毕成轩的日程得往后头推一推了。
长桌前,楚行知和黄淑兰面对面坐着。
将手中的三枚铜板捏在手中,楚行知笑着问:
“不知夫人是想算什么?”
黄淑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语气平静无波道:
“姻缘。”
楚行知的手顿了一下,狐疑的看过去。
这将军夫人是对将军不满意吗?想换对象啦?
见楚行知不动手,黄淑兰看了过去。
“怎么,算不了?”
楚行知摇头,不再多问,将铜板放置在黄淑兰身前。
楚行知:“还请夫人,将这三枚铜板放在掌心,诚心想着自己所要求之事,然后将抛在桌上。”
黄淑兰拿起铜板,闭上眼,很是诚心的模样。
“叮铃。”
铜板落在桌上的声音。
一连扔了六次,楚行知将每次铜板落下的卦象整合起来。
楚行知皱着眉,开始想怎么组织语言。
黄淑兰见楚行知迟迟不说话,问道:
“你不敢说是占卜出的结果不好?”
楚行知:“卦象显示夫人与将军感情甚笃,应是用情颇深,可是”
“可是什么?”黄淑兰捏紧衣袖,逼问道。
“可是,你二人日后或许会有分离”
而且这分离时间很长,长到楚行知怀疑他们其中一人会早死。
但她瞧黄淑兰的面相不像个短命的,那短命的只能是聂将军了。
“果真如此。”
黄淑兰喃喃道,握紧的手松开,眼中带着对宿命的妥协。
就在楚行知忍不住要安慰她的时候,却见黄淑兰突然眼神犀利的看了过来,讥讽道:
“我瞧你这天师算的不准,日后还是少替人算命吧!”
说罢,拂袖而去。
还将桌上的三枚铜钱给顺到了地上。
楚行知:
哎,辛苦命,辛苦命。
楚行知弯下腰,将铜钱捡起,放回袖中。
一抬头,刚刚怒气冲冲的黄淑兰不知为何又站在了天师阁门前。
她目光不善的看着楚行知,指着三清神像问道:
“你这神像可以拜吗?”
楚行知:“也行。”
说实话,楚行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虽然偶有前来求符,算卦之人,看到三清神像就算不认识,也会拜上一拜。
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确的提出来。
毕竟京城的道观好几个呢,谁家好人在这拜神啊?
黄淑兰对着三清神像一跪三叩,闭上眼,似是诚心祷告着什么。
然而祷告完,这香刚插上去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