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精将谭纶炼成的魂丹吃下后,又打起了谭川的注意。
蛤蟆精眼珠子一转,反正他之前答应谭纶的是保护谭川不被土匪杀掉,又没说不可以自己将他吃了。
可就在他要对谭川动手时,却头疼欲裂,手脚不听使唤的抽搐着。
之后不知为何蛤蟆精非要将他护送到京城。
送到京城后,蛤蟆精消失了一段时间。
再大半月前又突然回来了,从那以后他每日都会吸取覃川的精魄,不致死,但也仅仅只是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罢了。
“刚刚你将那蛤蟆精刺死时,我看见了谭纶。”谭川惨白着脸,本就瘦削的身子越发摇摇欲坠。
“我看见他对我说”小少爷,老奴就送您到这了。
后面话未说出,谭川掩面哭的泣不成声。
“这”谭明学不知该说些什么。
楚行知:“看来蛤蟆精将谭纶炼炼丹吃掉后,谭纶的魂魄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得到了淬炼。”
“所以之后护送你来京城应当是谭纶当时占了上风。之后蛤蟆精消失,应当是想了什么法子将谭纶压了下去,可它只能压制谭纶而不能将其完全吞噬,所以之后它并没有将你的精魄完全吸食。”
谭川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若不是有谭纶护着,想必他也早就被蛤蟆精吞吃了魂魄。
“可,你为何不早点将此事说给我们听!”谭明学气得浑身发抖。
若是这妖怪起了心思,将他家里人的魂魄也给吸食了可怎么办!
谭川歉疚道:“我数次想说与你们听,可每次我一有想说出事实的念头,那蛤蟆精就会给我下禁言术。”
谭明学这才惊觉,难怪好多次他看着堂弟欲言又止,可每次问他要说什么时,却见他摇头。
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是我对不住明学哥,也是我辜负了大伯的一片诚心。”谭川说,“明学哥你放心,我会搬出去,不会在麻烦你们。”
本来投奔大伯家就已经很麻烦人家了,自己带了个妖怪差点害了整个谭府,谭川心中是十分愧疚的。
他擦着不断流下的泪水,问楚行知:“不知谭纶可还能投胎。”
楚行知摇了摇头,轻叹道:“他的魂魄早已在蛤蟆精将他吞入肚那一刻就已经与蛤蟆精融为一体了,时间长了他就会蛤蟆精给彻底消化。我击杀蛤蟆精时,他的魂魄已经被吞吃的接近于无了。 ”
剩下的最后一丝执念,也在蛤蟆精死后,谭川终于安全了的情况下消失了。
若是谭明学再晚几天找到楚行知,只怕谭川就会彻底毙命。
听到楚行知肯定的答复,谭川失了力气,跌坐在地,双眼空洞。
谭明学见此也没了继续怪罪谭川的心思。
他这个堂弟也不过才十二岁,就遭到如此大的变故,也是可叹可悲。
楚行知将谭川扶起,见他双眼之中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思,只能劝道:
“谭纶是个忠仆,他舍尽一切护你性命,定是想你日后好好活下去。”
见谭川还是打不起精神,楚行知只能避开谭明学的视线,凑到谭川的耳边道:
“你难道不准备找出杀你爹娘的凶手吗?你要知道谭纶说到底也是被他们害死的,你不想为他报仇?”
谭川的眼珠子动了动,心中涌起无边仇恨怒火:
是了,他要找出凶手!他要给爹娘报仇!他要给谭川报仇!
他拂开楚行知的手,眼神中布满狠戾,坚定的回答:
“我会给他们报仇的!”
楚行知心中五味杂陈,这孩子不过十二岁就已经要靠仇恨坚持着才能活下去。
可若是她不这么劝导谭川,只怕这孩子会被心中的愧疚拖垮,最终抑郁而亡。
“哎”苏林音撑着下巴,感慨道:“这真是世事难料。”
小花和石头听得眼泪汪汪,一旁的小喜眼中更是流出汩汩两道黑雾。
就连来了京城后难得不在书铺的沈兆铭都感叹道:
“真是主仆情深,所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也就是这般了吧!”
谭父救了谭纶一命,谭纶用命回报,护着谭川的周全。
楚行知的桌旁放着一个钱袋,那是谭明学给她的酬劳。
因为蛤蟆精比他想的更凶残,所以谭明学特意多给了些。
也不知谭明学会怎么跟他父亲说这事,不过楚行知走前特意问过谭明学打算怎么安置谭川。
谭明学当时保证会好好对待谭川。
谭明学额头方阔,圆脸大眼且唇厚,鼻梁正直,是正义之人的长相。
楚行知也相信他不会说谎,只希望谭川能在日后的生活中找到除了报仇以外的目标吧。
“毕成轩怎么还没回来吗?”
楚行知问道,毕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