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帮助皇帝肃清朝纲,历代先祖自然不会怪她。
百里绥冷笑一声:“你如此容不下孤与母后,只因为,我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你,曾经卑躬屈膝的日子。”
如同男人在功成名就后,抛弃糟糠之妻一般。
“皇祖母,孤五岁那年,你趁着父皇母后出宫祈福,将孤按在冰冷的荷花池中。若非海嬷嬷手持凤令,带着暗卫强行闯入,孤早已不在。”
百里绥轻叹一声,接着道:“原本孤是想让你安稳度过新正,如今,孙儿拜别皇祖母。”
言罢,百里绥起身,看了一眼药效渐渐发作的太后,转身离开。
寿安宫的爪牙已被诛灭,如今的宫人皆是皇城司所派,自然知道如何做。
子时已过,东宫明德殿内。
百里绥沐浴更衣后,躺在榻上正欲歇息,却觉得身体异常燥热。
她坐起身,自己搭上脉搏,似乎并无异样。
合欢散的酒水并非服下,奉先殿中的异香,因浓郁的檀香味遮掩,确实吸入一点。
然而,她已用内力逼出……
“殿下,您可是有不适之处?”天枢在帐外轻声询问。
“让高寅去把周太医悄悄带来,莫要惊动其他人。”百里绥吩咐道。
“是,殿下。”天枢迅速离开。
须臾,周太医隔着御帐把脉后,低声禀报:“殿下,那异香药效强劲,您虽用内力逼出,但仍有些许残留。”
他稍顿一下,又道:“些许药效于您贵体无虞,但会燥热难忍,行鱼水之欢便可尽除。”
“除了此法呢?”百里绥无奈追问。
太后过几个时辰就要崩逝,她哪有时间召人侍寝。
“微臣可施针缓解一些,但效果不会太明显,或许还需浸泡冷水……如今天寒,恐会伤及贵体……”
周太医小声开口,实在不建议殿下以此法解除药性。
“孤已知晓,你回去吧。”
待周太医离开后,高寅在帐外低声劝道:“殿下,奴才去为您寻个干净的男子,万不可伤及贵体。”
“殿下,属下……”天枢忽然开口。
高寅灵光一闪,“殿下,明德殿固若金汤,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奴才殿外伺候,天枢大人在此。”
话音未落,他快速躬身退下。
他怎会把此事忘了……天枢大人平日便为殿下侍浴,且贴身暗卫本就有侍寝之责。
“殿下……”天枢突然跪地,“属下想求此份恩典……”
“去孤的浴池洗干净。”百里绥的声音自御帐内传出。
她看了一眼天枢闪身离开的身影,揉了揉额头,深吸一口气。
罢了,希望太后多熬两个时辰。
“殿下,属下好了。”
百里绥怔愣一下,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进来。”
天枢轻轻拨开御帐,只穿着一袭单薄的白色寝衣,低垂着头,静静地站在榻边。
他的面色难以看清,但那两只通红的耳朵,透露出一丝羞涩和紧张。
百里绥的目光落在天枢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上来吧,你还记得那些册子上的内容吗?”
天枢小心翼翼地爬上榻,然后恭敬地跪在上面,头垂得更低,几乎贴到了胸口。
他低声回答:“属下近日,又寻了一些册子,都已认真看过。”
百里绥笑了笑,“你还真是尽职尽责啊太后一会儿便要崩逝,我们还是尽快完事吧。”
天枢默默地脱去寝衣,膝行几步,颤抖着双手为百里绥解开衣裳。
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生怕惊扰了圣洁的神祇。
随着月白色的寝衣缓缓落下,殿内的红烛也在同一时刻熄灭。
皇太子的御榻上,渐渐传来了阵阵低吟声,如丝般柔软,如梦似幻。
岁除之夜,屋外大雪纷飞,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东宫的明德殿内,一片旖旎风光,醉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