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口。
宣崇帝沉吟道:“如今还有四日便是除夕,礼部与钦天监早已准备好新正祭祀,还是待年后……”
“陛下!太子早殇,应天下同悲,岂能拖延!老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昭告天下,以国丧之礼安葬太子。”
沈丞相起身跪地,郑重请旨。
“国丧?爱卿可知何为国丧!”宣崇帝双拳紧握,厉声道。
“丞相此言荒唐,太子乃是储君,自有皇太子丧仪,怎可称国丧?”太师附和着皇帝。
国丧……皇帝、皇后、太上皇、太后崩逝,方可称国丧!
“太师,你也曾教导太子多年。如今太子薨逝,你难道不悲不痛!”沈丞相冷声质问。
太师拱手道:“正是因为老夫曾教导太子,才深知礼法规度……”
“太子乃是上苍择定之储君!如今骤然薨逝,贵体深埋黄河,仅衣冠葬于皇陵。唯有国丧,才可深表天下臣民对太子的敬意!”
沈丞相言辞恳切,暗中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多位大臣纷纷跪地附议。
“请陛下即刻下旨,昭告天下,以国丧为太子操办丧仪!”
宣崇帝脸色阴沉地,看着跪地的一众大臣。这些人唯沈丞相马首是瞻,大概已经忘了皇帝是谁!
太师偷偷瞄了一眼皇帝。他的内心自然也是认为,太子殿下堪配国丧,但嘴上绝对不能说出。
太傅生前的忧虑终成现实。看来太子薨逝之事,定然另有内情。
太师暗自想着,他如今只能,佯装无事,静待时机……
许久之后,宣崇帝缓缓起身。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落在胸有成竹的沈丞相身上,终于开了金口。
“命中书省即刻拟旨,太子乃朕之嫡子,国之储君。今薨逝,朕心甚悲,天下尽哀之。当以国丧之礼,葬太子于皇陵,丧仪由礼部祀祭清吏司主理。”
“即日起,文武百官与皇子公主服丧二十七日,所有臣民百日之内不得宴请作乐,一年之内禁止嫁娶。寺院、道观鸣钟三万次,每日诵经吊唁。”
宣崇十七年,腊月二十六,太子薨逝之事,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