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公子卬一脸不屑:“公叔相国,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仓促伐楚?还有,这还没战呢,你又怎么断出是两败俱伤?”
“这十几年来,大魏武卒与楚人在淮北大小二十余战,楚人胜过几回?楚人即使夺得一城半池,又能立足几日?”
公叔痤没有睬他,顾自说道:“王上,听老臣一句,眼下诸侯云集,盛典在即,我万不可计议伐楚,更不可操之过急呀!”
魏武王眉头微皱:“依老爱卿之见,楚人何日可伐?”
“王霸之业,首在务本!国之根本,为治在人才,为政在农商,不在兵革之利。”
“昔日先君招贤纳士,求本务实,方使大魏雄霸中原数十年。然而,时过境迁,今非昔比,诸国各有求贤图强之心,我王慎战!”
魏武王收敛起笑容:“你是不是想说,寡人不及先君?是一个昏庸的君主。”
“臣并无此意!”
“唉!”魏武王长叹一声:“今日看来,爱卿是真的老了!”
公叔痤跪倒在地:“王上—”
“老爱卿呀!”魏武王半是苛责:“不是寡人数落你,你呀,治国、治民都算高才、大才,可就是看不清天下大势,更不用说料理列国事务了。”
“看来,此战用不上你了,等明日大典结束,你还是去修大沟吧,大沟能否如期完工,既关系到农,也关系到商,正是你所说的求本务实!”
公叔痤深叩于地,双眼泣泪:“老臣领命!”
“去吧!”魏武王不耐烦了,扬手指向帐门:“明日大典结束就启程吧!”
“臣告退!”公叔痤起身,叩拜,步履沉重地退出。
魏武王缓缓站起来,目送公叔痤颤巍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辕门外面。
“哼!”魏武王显然仍在生公叔痤的气。
“务本务本,迂腐之见!什么是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才是本!若是没有吴起、乐羊的攻伐筹谋,若是没有所向披靡的大魏武卒,先君何以威服列国?大魏何以雄霸至今?”
庞涓躬身道:“王上,臣愿领兵伐楚。”
魏武王点了点头:“爱卿能有此心便好!魏罃听命!”
太子罃起身,拱手道:“儿臣在!”
魏武王转向寺人:“诏命,封太子魏罃为主将,大梁令魏挚为副将,公子魏卬为监军,起三军一十二万,战车一千乘,择吉日伐楚!”
“魏罃领命!”
魏武王转对庞涓:“庞爱卿!”
庞涓起身应道:“臣在!”
“列国那边,你可有筹划?”
“禀王上,臣以为,可使韩、赵各出步卒三万,兵车各一百乘,助太子一臂之力,至于其余列国,可视财力多寡,为三军分担粮草辎重!”
“甚好!”魏武王点头:“列国重在参与,不能指靠。至于赵、韩,你可知会赵侯、韩侯,就说楚降之日,凡赵、韩所得土地,尽归他们所有!”
“臣领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