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南风和齐林深并肩走在熙攘的街道。南风换了身素白的衣裳,袖口处扎着护腕发带束起高高的马尾,走起路来都带风,端的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齐林深也换了件明黄的便装,衬上一张唇红齿白的风流脸蛋就是一位活脱脱的富家小少爷。
齐林深带着南风来到了全渝州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之——明月楼。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的盈乐声。
南风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位妖娆妩媚的招揽姑娘,嘴角抽了抽:“吃饭就非得来这儿吗?”
齐林深笑嘻嘻地揽上他的肩:“我这不是想带你来快活快活嘛。”
南风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扭头就要走。
齐林深赶忙拦住他:“欸欸欸,别走哇,开玩笑的,你等会,真开玩笑的,吃饭,吃饭就只是吃饭。”
在齐林深的再三保证、对天发誓下南风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去吃饭。
口干舌燥的齐林深心下叹了口气。别看南风长了张极其能招惹姑娘的脸,但要说正儿八经的和姑娘打交道那是万万没有的,再加上盛家管的严不允许他出去厮混,从小到大南风对女人的所有认知都来自母亲和姐姐。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带他寻花问柳,齐林深是第一个也是最锲而不舍的一个。
南风一走到门口就立马有一“个姑娘热情的迎了上来,娇嗔道:“哎呦,齐大人来了,今儿个怎么有空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来找人家了,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说完又佯装用帕子抹了两滴并不存在的眼泪。
齐林深牵起她的手往里走,细声细语的哄道:“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还不是因为最近太忙了么,我可是每天都巴心巴肝地想你呢……”
一旁的南风实在是听不下去这种腻歪的话,作势咳嗽了一声,那姑娘眼尖立马注意到他。
“哟,这是哪位俏郎君啊?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明月楼吧?来来来,姐姐带你好好玩玩。”
她高喊了一声:“岚儿,来迎客了。”
不等南风推脱,一块香软立即扑到他怀里,娇滴滴的笑了两声,勾着一双风情眼问:“公子想要玩些什么?”她的指尖故意放在南风胸口轻柔的打着旋。
南风被她逗得面红耳赤,连头都不敢低,两只手垂在身侧无处安放。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身以此来减少两人的接触面积。
那姑娘见他如此作态干脆直接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手臂上忽然贴上了一片柔软,南风浑身僵直地不敢动,天呐,战场上的刀枪剑雨都没这吓人,一时间他窘态毕现。他朝身旁的罪魁祸首剜去了一眼,对,都怪齐林深这个王八蛋,非要带我来,都怪他。
齐林深满眼促狭地看着他,忽然被瞪了一眼,吓了一跳,玩笑开过了可不行,他们的盛小公子还是个雏呢。
他“哈哈”笑了两声走过去从南风身上揽下那姑娘:“几日不见岚儿姑娘这身姿越发窈窕了,脸蛋也更漂亮了,这模样水灵灵的,倾国之色也不过如此吧。”
名叫岚儿的姑娘倚在他怀里,娇俏俏地“哼”了一声:“齐大人这张嘴可真会哄人,漂亮话净被你说尽了,方才瑶儿姐姐也是这样被你哄得找不着北,可别再拿着这把戏来骗我了。”
齐林深“啧”了一声,附到她耳旁悄悄说了句什么,那岚儿姑娘瞬间红了脸,羞答答地垂着头,撅着一张小嘴嗔怪道:“大人真讨厌。”
南风站在这有些尴尬,他装作无异地撇开脸。
忽然有谁唤了一声“齐大人”夹在满屋的盈乐、嬉闹声中极易辨认,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齐林深也听到了,循着声源望去。抬头就看见了倚在二楼围栏上的玄衣男人,他似是有些不悦,一双乌沉沉的眼睛微微蹙着眉。
齐林深看见他时愣了一下,随即抬了抬下巴,睨着一双眸子问:“喊小爷干嘛?”
南风不认识此人,依旧只是站在一旁未说话。他观察到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齐林深怀里的那个姑娘就挣脱了怀抱,鹌鹑似的低着头,这人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吗?
玄衣男人依旧蹙着眉,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你耽搁的有些久了。“
齐林深眉一挑,双手叉腰,趾高气昂道:“你管小爷。”
不知为何,南风总从他的趾高气昂中看到了些许底气不足。
男人默默看了他两眼就转身离去。
齐林深冲着他的背影嚣张地“哼”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南风道:“走,带你上去。”
上了二楼,齐林深推开一间雅间,里面缓缓淌出清雅的琴乐声。
“你带我去哪啊?”
“吃饭嘛。”
两人绕过几扇屏风后方看清一间宴席。坐在一起的全是年龄各异的各种男人,那个玄衣男人也在,他撑着脑袋看着前面坐纱帘后奏乐的歌姬,像未曾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