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可以吃了。 ”林承安将勺子里的热粥吹了又吹,小心翼翼地喂进媳妇儿嘴里。
祁溯就这么躺着,心安理得的享受小夫君的贴心伺候。
喂了小半碗,林承安道:“怎么样,还难受不? ”
祁溯心疼小夫君着急上火,嘴上却不得不残忍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累,看来是我身子越发不好了,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我没用。 ”
说完,用袖子去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这可把林承安急坏了,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素素没用,是,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素素。”
林承安把过错全揽给了自己,祁溯偏偏不许。
“也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在哪儿飘零……承安,我只有你了。”
这话把林承安心里说的热乎乎的,祁溯趁机将人揽到了怀里,林承安半张脸贴着那一马平川的胸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或许是心里有事压着,那从不敢挨媳妇儿的手,也抱上了祁溯的腰身。
祁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只有这个时候才安安分分靠在他怀里,任由抱着。
祁溯刻意引导,“ 既然我们都没错,那谁有错?”
林承安抿了抿嘴,将脑袋往媳妇怀里埋得更深了些,不愿意说话。
他总不能说是二嫂的错吧,那是他二哥的妻子,二哥和他血浓于水,他没法说他妻子半点不是。
两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一会儿,祁溯轻笑着开口:“我饿了。”
整日都没吃饭,那小半碗粥怎么够。
林承安一听赶紧从媳妇儿的温柔乡支起脑袋,红着脸给继续喂粥。
他往粥里放了猪油渣和青菜,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一边喂着媳妇儿一边道:“以后我们就在屋里吃,不去主屋了。”
林承安觉得这样就能保护素素。
祁溯眸色微沉,意有所指道:“一家人不在一起吃饭,这不是分家了吗。”
“不分家。”听到这两个字,林承安头摇得像拨浪鼓儿似的,说着埋进祁溯怀里,闷声闷气道:“不要分家……”
祁溯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没断奶的小羊羔闹着不跟主人走,这可如何是好。
李金秀这边听了亲家公的话,正收拾二儿媳,罚马春凤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两个时辰。
马春凤被婆婆罚跪,心中自然不服,可自己那不争气的丈夫惧娘不敢为她说话,她只能忍气吞声的跪了两个时辰。
等时辰一到,她的两只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不争气的丈夫懒得扶她一把,她只能自己双腿打颤儿往东屋走。
自此,二房三房妯娌之间彻底结下了梁子。
马春凤气不愤,第二天就让娘家在村子里散播谣言,说林家之所以不愿分家,就是想用大房二房的血去养三房!
庄户人,就算是七八岁的娃娃都得干活,凭什么三房媳妇却什么都不用做,再怎么孱弱,家中的小事总能操持吧,可这三房媳妇就像弱不禁风的纸人似的,别说操持家务了,连门都不出,整日躲在家里不见人。
不知怎么的,村里开始流传林家三房媳妇是个见不得光的吸血妖精。
开始只是些小娃娃在传,接着连着几天村里死了好几只鸡,那些鸡无一不是被什么东西咬开了脖子,吸干了血死的。
这下,村里的老人也开始嚼舌根子了。
你说这三房媳妇从不出现在人前,莫非真是个吸血的妖精?
现在吸林家,后面不就吸村里了?
再看林家二房林承贵,整日用布蒙着脸,弄得跟姑娘似的,莫非已经是一具被吸干的骷髅?
一时间,东门村人心惶惶。
双抢季节一过,地里的庄稼陆续入了仓,家里的活就松快了许多,雇的短工也都打发走了,林家迎来一段闲散的日子。
散学回来的林承安一进村口,迎面就撞上收拾得光鲜无比的赵似虎,身旁跟着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赵似虎这些日子忙着自己的终身大事,看来又是去相亲了。
“似虎哥。”
“诶,承安回来了。”赵似虎围着林承安打量了一圈儿,“你这不是好好的嘛。”
林承安觉得奇怪,“似虎哥,你这什么意思?”
“就是村里的几个老人,他们说你娶了个会吸血的妖精,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差点儿就信了。依我说,不是吸血的妖精,应该是吸精气的妖精……”
赵似虎嘿嘿一笑,看着林承安的眼神颇有深意,“承安你可以啊,把你媳妇折腾的整天出不了门。”
林承安抿了抿唇,一板一眼道:“我没有折腾素素。”
赵似虎一脸的不信,“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害羞,行了,你似虎哥我也要去忙我的终身大事了。”
赵似虎带着媒婆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