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说完扔出一块二十两的银锭子,拽过女儿就要离开,那银锭子李金秀没接,直接砸在了地上,马春凤赶紧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哎哟,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银子过不去啊。”
这边李金秀急得不行,只有把主意放在三房媳妇陈素身上,“素素,你快劝劝你爹,你舍得承安吗!”
祁溯眯了眯眼睛,他当然舍不得,可就是因为舍不得,才演了这场大戏。
听着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挣扎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爹,我不走,我离不开承安,在林家当牛做马我也认了。”
“砰”的一声,院门被撞开,散学回来的林承安跨过门槛,眼眶通红的注视着院里的一切。
一时间,院里陷入了死寂。
林承安直直地走到马春凤面前,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她,马春凤吓了一跳,手里的银锭子直接掉在了地上,承安那神情,就像是要活吃了她一般。
“承安……”林承贵将马春凤往身后推了推,毕竟是夫妻,他自然要护着自己媳妇。
林承安走到院墙外就听到院里的动静,不偏不倚的就被他听到自己媳妇儿受到的委屈,劈柴挑水掉进水井,哪一样都是他不敢听不敢想的。
还有媳妇儿最后一句话,更是犹如千斤重石砸到了他心坎里。
“承安。”这边媳妇儿正楚楚可怜地瞧着他。
“爹,你别…别带素素走。”林承安左顾右看,拿过墙角手臂粗的木棍递到陈易面前,“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素素,让她受了委屈,求你别带她走……你打我吧!打我!”
林承安为人实诚,一个劲儿将木棍往陈易手里塞,不收下还不行了,陈易哪敢打林承安,求救的目光投向主子。
“爹,素素……”见岳父不说话也不打他,林承安急坏了,实在害怕媳妇儿被带走,他嘴又是笨的,说话都发抖。
祁溯见小夫君害怕的模样心软了,这场戏已经演得差不多,差不多该收尾了。
于是一闭眼晕倒在了小夫君怀里,媳妇儿身子比看起来高大许多,林承安险些没抱住。
陈易在一旁补充道:“我女儿整日没吃饭,这怕是饿晕过去了。”
一旁的马春凤后槽牙都咬碎了,小贱人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
林承安急得额间出了豆大的汗珠,咬着牙将媳妇儿抱回了西厢房,顾不得手臂酸疼,在房里喊娘。
像是没断奶的小孩儿,事事依靠母亲。
李金秀踹了二儿子一脚,怒火中烧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乔婆子请来!”
媳妇犯错,林承贵也跟着不受母亲待见,他主动请缨道:“娘,我也会看病,让我给弟妹看看吧。”
李金秀深知大家闺秀最注重名节,哪能让二儿子随意去三儿媳房里,而且她也不信二儿子这半吊子的医术,只催促道:“别磨蹭了,快去快去……”
林承贵前脚一走,身旁的陈易就开口了。
“亲家母,你得把林家的事处理好了,要不然我女儿受不完的委屈,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像今天这般好说话,你也不想让这小两口儿天各一方吧?”
“亲家公……”李金秀利索的嘴皮子就像冻住了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陈易话已经敲打了,剩下的就让李金秀自己去琢磨吧。
房内,林承安手足无措的看着媳妇儿,一张脸憋得通红。
媳妇儿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要是不换,只怕是会加重病情。
这时已经昏迷的祁溯眼睛眯开一条缝儿,观察小夫君的一举一动,看到林承安局促的样子好笑又可怜,起了逗弄的心思,皱着眉头哼唧了一声,似乎被身上的湿衣裳弄得不舒服。
林承安无法,硬着头皮去脱媳妇儿的衣裳,他虽不知晓人事,但也知道男女有别,全程闭着眼睛给媳妇儿换了里衣,直到将媳妇儿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才睁开酸胀的眼皮子。
一睁开眼,媳妇儿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祁溯生的俊美,就这么晕过去了也是别有一番风韵。
林承安来不及欣赏,自己亲手拧了帕子给祁溯擦脸,只见祁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精致的眉眼紧皱,像是受着很大的苦楚似的,林承安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素素,别怕,没事的,我给你吹吹就好了。”林承安握着祁溯冰凉的手哈热气,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安慰媳妇儿。
看着林承安为自己着急,祁溯又心疼又熨帖,一想到是自己计谋……
罢了,事后好好补偿他的小夫君就是了。
乔婆子在林承贵催促下赶来,刚进西厢房,就见林承安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跟兔子似的。
乔婆子年纪大了脑袋有些不灵光,上前拉着林承安的手直问,“承安,你哭啥,让婆婆给你揪揪就好了。”
说着就要上手用土法子给林承安脖子揪痧,被林承贵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