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一冲,半张脸露了出来,林承安看到那半张脸一怔,惊道:“二哥!”
里面躺着的泥人正是他出门已久的二哥林承贵,林承安顾不得脏污,一把将泥沟里的林承贵扯起来甩在背上,一路风风火火奔回了林家。
林承安跑进院子,李金秀放下笤帚走了过来:“承安,你不是去地里了吗?”
下一刻看到小儿子背上的泥人,不由捂住鼻子,嫌恶道:“这谁啊这,你怎么又乱带人到家里来,你要气死你娘是不是,快扔出去!”
小儿子心善,肯定是见哪个乞丐可怜给带回来了,之前就带了个回来,在家里白吃白喝赖着不走,还是大儿子承耀回来给扔出去的,以为小儿子长了记性,怎么又犯了这心软的毛病。
林承安急得跳脚,“娘,这是二哥!二哥!”
“承贵!?”李金秀慌忙上前拨开头发一看,果真是她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当即利落道:“去,把你二哥放灶房里去,那里暖乎,你再去把村西头的乔婆子喊来,暂时别和你二嫂说,免得她哭天抢地的,吵得人头疼。”
林承安把二哥背到灶房里,却不肯听话去村西头,“娘,乔婆婆是接生小娃娃的,请她来干嘛,我去镇里请大夫来。”
说罢就要走。
李金秀气得想捶这个呆儿子,“来不及了,等你把大夫请来,你二哥怕是没命了,乔婆子虽是个接生婆,但手里的土方子灵着哩,快去快去。”
村里的人但凡有个小病小痛,都不愿去镇里找大夫花大钱,只需几个铜板,让乔婆子弄点草药一样管用。
李金秀便是其中一员,那给三儿媳滋补的药方子,就是在乔婆子那里求来的。
听着娘的催促,林承安不敢耽搁,赶紧去请乔婆子,刚跑到门口,就被他娘厉声喊住了。
“承安,谁都别请了,赶紧把门关上,谁来都不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