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只是……”明月顿了顿,“有些伤痛,最终还是要自己走出来,否则困在里头,时日久了,到底伤身。”
裴安朝她抱拳:“多谢姑娘提醒,我们会尽量开解王爷。”
解蛊过程很简单,只是蛊虫刚离身,加之沈知礼身体本就未完全恢复,因此昏睡了几个时辰。
担心他醒来,扯出不必要的事端,明月拿了银两,当日便要出发回南疆。
李妍劝道:“阿蛮大夫,可否再多待一日?兄长他还未醒来,还未同你告别。”
“不了。”明月笑着摇了摇头,“王爷是个七尺男儿,但这几日在我面前却像个无知幼童,待他恢复记忆,想起这几日的言行,想必会觉得惭愧,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李妍倒是不曾顾虑这一点,不禁感叹:“还是阿蛮姑娘想得周到。”
“李姑娘,后会有期。”明月说完,将车帘放下。
“阿蛮大夫,一路平安。”李妍站在原地,看着马车一路远去。
沈知礼醒来时,只觉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疼痛难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耳边忽然想起一句陌生又遥远的呼喊:“阿蛮姐姐!”
他下意识地望去,可屋子里空荡荡的,无人,更不会有人说话。
记忆渐渐回笼,他终于忆起一张魂牵梦绕的脸,而那张脸,却被蒙上了面纱,令他无法看清。
“明月……”
“阿蛮……”
沈知礼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可是越是刻意,记忆便越是混乱,东一帧,西一片,杂乱无章。
忽而眼角余光瞥见枕边有一个熟悉的东西,他伸手,将那东西拿起,是一根石榴花木簪。
石榴花木簪……
脑子蹿入他亲手为那个姑娘戴上发簪的画面,而后是他站在荷花池里,将那发簪捞起的画面。之后的每一夜每一夜,他都望着发簪,睹物思人。后来……
后来他把发簪送给了一个名叫阿蛮的姑娘。
可是这根发簪,为何又回到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