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桐儿激动不已,“萧狸姐姐,你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堂主被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梨比桐儿冷静,“萧姐姐,自我来到贞女堂,还未见堂主吃过亏,我们今日这样做,她会不会……我们可是在贞女堂,是她说了算的地方。”
薛芳菲欣慰地替姜梨捋了捋她耳鬓的碎发,看来姜梨能在贞女堂熬过十年,这女子虽心善,但并非单纯得一无所想。
“放心,我今日是故意用言语刺激她的。”
“故意的?”桐儿和姜梨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薛芳菲这句故意是什么意思。
“堂主怕什么怕?就怕我们真是有名有姓的。我们表现出来的越有底气,她越要斟酌一番,而且还会刺激她的求知欲,真的会派人去京中和季淑然的人联系,问问是不是真的有我这一号人物。”
桐儿顿时慌了,“那怎么办?我们说的谎岂不是很快就要暴露了?”
姜梨心中也有此疑问,只不过她比桐儿更加相信薛芳菲,“萧姐姐,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薛芳菲安慰两人,“放心,堂主等不到抓到我们的错处,她就会自食恶果!”
姜梨微微颔首,愿意相信薛芳菲的判断,但她在贞女堂这么多年,眼看堂主做尽坏事,但最后还是坐享其成,就像远在京中她那位继母季淑然一样。
薛芳菲猜到她心中所想,给二人吃下一颗定心丸,“户部侍郎柳元丰的夫人过几日会来附近参加月中法会,由于路途遥远,柳夫人会在这里住一夜,顺路慰问贞女堂。这就是我们揭发堂主恶行的大好机会!”
“柳夫人?”桐儿眼里闪着光,“柳夫人同叶夫人交好,如果我们能见到柳夫人,柳夫人真的可以帮到我们。”
姜梨摘下头上的发钗,递给薛芳菲看,“这只钗就是柳夫人送给我娘的。”
薛芳菲抚了抚熟悉的发钗,将它重新在姜梨头上戴好,“如此,更方便我们行事。姜梨,我答应你,一定带你离开这耗死人的贞女堂。”
触及伤心事,姜梨落泪,将自己童时的遭遇说给薛芳菲听,“萧姐姐,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本事,所以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如果我们行事过程中我发生了什么不测,烦请姐姐替我回京中传话,告诉我父亲,我恨他们,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做错,做错的人是他们!”
“收回你们的眼泪!”薛芳菲让二人振作起来,“既然做错的人是他们,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姜梨,我绝对不允许你出事!你的仇,由你自己去报!”
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互相给予力量。
桐儿缓过神来,好奇地问:“萧姐姐,我家娘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的故事可否说与我们听?
你似乎很了解京中情况,究竟你是从京中来的,还是这些都是你算到的?
还有你那能看到没有发生事情的能力是不是一直都有,会不会哪天又不灵了?”
薛芳菲心想,她的傻桐儿,她并非会算,而是那些事都是她经历过一次的。
她在桐儿头上轻轻点了下,“能让我丧失能力的东西叫做‘恋爱脑’,只要我不再陷入一段糊涂的感情,就能预知部分未来。”
桐儿听得一知半解,却也信了薛芳菲的话。
那日姜梨和桐儿救起薛芳菲后,几人达成合作,姜梨问她的名字,她便犹豫了。
太早告诉这俩心思单纯的姑娘所有事情,京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这幕后主使的身份,会吓坏她们二人。
稳妥起见,薛芳菲暂时有所保留。
可她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薛芳菲想到了萧蘅。
于是,随夫姓,单名狸。
薛芳菲捡自己被夫家活埋一事说了说,就已经引得姜梨和桐儿落泪了。
“萧姐姐,你也要回京中报仇?”
“那是自然!”
重新来过,薛芳菲对沈玉容的恨意消减许多,只因她对沈玉容再无爱。
曾经的手下败将们不足为惧,助姜梨亲手复仇,找回萧蘅才是她此番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