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听见男人再一声低哑:“宝贝……”
他气音不稳,声音似一只手揉捏着她的心脏,许织夏一颗心都酥麻了。
“嗯。”她含糊。
他接着呓语:“宝贝……”
许织夏受不住他这不经意间销魂的语调,小声叫停:“好了,听见了。”
屋里静静的,她脸红心跳着。
不过两秒,他又逸出鼻息:“老婆……”
轻喘着,温情脉脉。
许织夏一阵悸动,猛地抬起脸,心神激烈荡漾,头脑都混乱了,一时错愕:“什、什么……你不、不要乱叫。”
她错开眼的瞬间,纪淮周嘴角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笑。
他这声低柔的称呼,像在空气挥了一把迷魂散,许织夏也跟着醉酒般发起了昏。
心还怦怦在跳,忽闻金属扣咔嗒一声。
许织夏回眸,就见他扯开皮带起了身,伟岸的体型压近,不由分说俯身下来,她骤不及防仰倒,慌乱中抬腿,脚尖踩着他腹肌抵住。
“你坐回去。”许织夏羞窘,可命令失效了,他没听话,滚烫的唇落到她曲起的膝盖,掌心握住她腿窝分向两边,一点点吻上去。
许织夏咬住下唇高高仰颈,整个后背难耐地拧在被褥里。
纪淮周戴上覆身,她一把柔媚好听的嗓子绵绵不绝了冗长一段时间,他又揽腰兜着她跨坐住,托过她双手,让她以一个掌控全局的姿势,掌心抓在他胸链圈出的两块健朗上。
自己再靠到床屏,迷乱的目光垂落着,一瞬不瞬凝着同她相交起落之处,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他不出力她渐渐就偷懒了,慢吞吞哼唧着,有一下没一下,于是他就也直起腰背。
他喝醉后的劲道要比往常凶,抱着她竭尽了力。
许织夏骨头都被掼得散成粉末了,软软趴在他肩头,视线透过水雾朦胧的眼,无意窥见暗光下,静静躺在床头柜的信封袋。
再熟悉不过,是纪淮崇的遗书。
见字生情,再读要拥有撕开旧伤疤的勇气,他从不拿出来看的。
许织夏有瞬息的清醒,顿悟他今晚异样的原因。
“哥哥……”她声息微促,声线因他一颤一颤的,艰难发出字音:“你是想淮崇哥哥了吗?”
纪淮周脸深埋在她颈窝,一言不发,只是力道变凶了,凶得她声音破碎不成调。
他寻到她嘴唇,张开吻住了她,唇舌纠缠的间隙,他喘着气,嗓音沙哑。
“结婚好不好?”
耳底一声嗡鸣,许织夏头脑刹那空白,心跳几乎停止,瞳仁潋滟着缺氧的水光,惊怔着想去看他,他手指陷入她长发,唇又堵上来,吻得更深了。
至于他是正经的,还是神志不清的醉话,当晚许织夏一刻都不得思考。
天亮,阳光丝丝缕缕照进窗格,檐外依稀有水流声和鸟雀的啁啾。
许织夏悠悠转醒,想伸个懒腰,结果使不上劲,两条腿骨跟被碾碎了似的。她哼出声鼻音,鲜红的嘴唇瘪了瘪,陷在枕头里的一张鹅蛋脸满是委屈。
男人一声轻笑。
许织夏温吞睁开眼,天气晴朗,阳光似盈盈发亮的水波,荡漾在屋子每个角落。
他站在床边,套上黑皮夹克,一边瞧着她,一边慢条斯理戴着腕表。
昨夜的情景闪回,许织夏睡意消散,被子扯到鼻端,两只手捏着被沿,只露出一点甲盖清透的手指头。
她悄悄瞄他一眼,对视了立刻闪躲开,过片刻又瞄他一眼。
纪淮周扣着表带:“想说什么?”
他眼神明朗,当前一丝醉意也无,唯独嗓音残留的磨砂感能找到昨晚宿醉的痕迹。
许织夏扭捏了会儿,裹着被子坐起身,生硬地反问他:“你想说什么?”
“不是你盯着我瞧?”他勾着唇,目光刻意往她枕边落了一下,那串胸链躺在那里。
“——还想看?”
许织夏一见胸链,脸颊就发烫了。
昨晚闹得荒唐,他皮肤泛出薄汗的光泽,肌理膨胀充血,轮廓将胸链撑得越发有型,她的手被他带着,沿着胸链摸了个遍,链子中间坠下的那颗珠子猛烈晃了半宿。
“是你自己要穿的,我没想看……”许织夏磕磕巴巴反咬他,不放心,又欲盖弥彰地强调:“这有什么好看的。”
纪淮周不紧不慢:“我怎么记得……”
她目光被吸引过去,他笑痕耐人寻味加深,顿住不讲了。
许织夏心被吊着,上不去下不来,迫不及待问:“哥哥,你昨晚很醉,断片了吗?”
“没醉。”他弯腰捡地上的几只套,昨晚太疯狂,扔了一地。
许织夏眼睛胡乱瞟走,佯装看不见。
她半信半疑:“……你明明就醉了。”
“没醉。”他耐心重复。
许织夏酝酿半天,等他丢完东西回到房间,才深吸口气问他:“那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纪淮周站回床前,轻抬眉骨:“什么话?”
“你好好想想……”
“你想听什么?”
这反应,许织夏足以笃定他忘了,烟花摆得满满当当,点燃引火线,结果